貌學識還是功夫手段,樣樣都比自己強,沐雲歌被賀蘭子徹好不容易安撫下去的心,便慢慢的又有些焦躁起來。
早上起**便覺得胸中鬱結,吃飯沒有胃口。
在後花園轉悠了半個時辰,還是覺得心情煩悶難當,正欲差個身邊人去探探前面動靜,看看子徹可是真的鬆口,答應讓錦覓兒入宮了?
其實站在理智的角度上來說,她覺得真是應該讓錦覓兒入宮,隨便給她一個妃嬪的名分也是應當的,一個虛位便能免得戰事平息,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戰事連連只能讓國力衰竭民不聊生。
這些道理她都懂,只要自己不是坐在今天這個位置上,她也是極贊成的!
可是問題的微妙之處就正在於這一點上面,放在別人身上行,放在她的身邊,便如同眼中揉沙一般,是萬萬不願意的!
叫了鸞兒過來,正如此這般的吩咐她,去找前面相好的太監打聽打聽賀蘭子徹是怎麼個意思,傳令官扯著長長的聲音報:“太皇駕到!”
雲歌急忙整了衣衫,迎了上去,膝蓋還沒有彎下去,便已經被他給一把扶住了:“你我夫妻哪還需要這些繁文縟節!”
☆、271 自卑太后
這話雲歌聽著心裡舒服,面色柔和的抬起頭:“你剛剛下朝麼?這麼急過來鳳儀殿,是有事?”
他身上朝服都還沒有換,就急匆匆的過來,雲歌猜著他莫不是要和自己談論錦覓兒的事情?
若他真的當面和自己商量此事,那她應該是大度的應允,還是甩臉子賭性子給他看?
卻見他俊臉含笑,側身讓開道:“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說完,身子側到一旁,露出站在身後的崔采薇。
她今日穿得極其正式隆重,一襲淡綠細絲褶緞裙,裙角有幾縷銀絲勾茹成暗紋花朵,乃是著名的蘇繡手工,袖口收緊,外罩一襲對襟薄羽開裳,長至裙角,頗具大家小姐風範。
崔采薇輕移蓮步,上前屈膝行禮道:“采薇見過太后娘娘!”
聲音也好聽,綿綿的透著溫順之意。
雲歌一見崔采薇,腦子裡面便嗡嗡響成一團。
原來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即便她將一個錦覓兒攔在了後宮的宮門外面,還有千千萬個錦覓兒前仆後繼的湧進來,這崔采薇,不就是其中之一麼?
她心中泛起苦澀,生硬開口:“免禮!”
說了這二字,便不再開口,垂目側身,去看旁邊一簇半開的花,心生惡意,居然想要將那粉嘟嘟的花骨朵給揪下來狠狠撕碎!
手指還沒有碰到那花骨朵,他的手便半路攔截過來,將她微涼的手在掌心緊緊握住:“給你看一樣東西!”
“我已經看到了!很好看,很漂亮!”
雲歌惱恨身上這太后的身份,讓她不能由著性子的耍潑撒野,這邊上宮婢太監幾十雙眼睛盯著呢,斷不能失了儀態。
可是心裡真的很想做一回鄉村野婦,看見相公將外面的女人帶回來,便是不要命,也定要將這些外面採回來的野花撕扯蹂躪個死去活來不成人形的!
她看向賀蘭子徹,笑了笑,自己也覺得這笑容有些猙獰,便又偏過頭去,眼眶迎風一吹,便有些刺痛,說不出的澀意道:“你喜歡就好,還帶到我面前做什麼?”
賀蘭子徹仔細看她臉上表情,好歹也是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她的這點心思,他很快便也明白過來了!
眼底不由得漾出些笑意,伸手攬了她的腰,附身過去在她耳邊低聲揶揄道:“好重的醋酸味道!”
沐雲歌被他一打趣,更覺得委屈,紅了眼眶便要蠻力掙開:“放手!”
“我偏不放!”他笑得溫暖如三月春風,對旁邊的人道:“抬上來吧!”
於是,幾個小太監抬了一副巨大的繡品上前,在院中緩緩展開來,正是前幾日百花宴上面的那副百花圖。
春夏秋冬不同的景緻下,百花爭相吐豔,姿態各異,顏色深淺不一竟似有光影斑駁落在花蕊之上,繡品徐徐展開,引得院中蝴蝶紛紛來採。
雲歌直覺詫異,那日看著繡品隔了些距離,看得不真切,今日繡品在眼前展開,只覺得香豔撲面,居然比畫卷還要逼真萬分,花草俱是都活過來一般!
繡品又展開了幾分,在幾簇華貴盎然的牡丹旁,一窈窕女子躍然其上,似正緩步賞遊於百花之中!
雲歌看著那女子,忍不住輕呼了一聲,那神態形貌,不正是她自己麼?
自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