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不情不願的轉身,磨磨蹭蹭的慢慢往外面移動。
身後傳來賀蘭子徹清淡的嗓音:“跑了就跑了吧!別找了!”
“可是……”雲歌心中始終有絲歉疚,還要說話,卻被賀蘭子徹堵了回去。
他從臺階上面緩緩下來,漫聲道:“找她回來,是想要她再給我下次蠱毒嗎?或者,是想要她回來禍害我們的衍兒?”
沈秋轉身,嘴快的叫了起來:“呀!小侯爺你身上的蠱毒解啦?”
雲歌卻不敢接話,慢慢垂下目光,果然聽見他嗔怪的聲音傳來:“雲歌,你都是孩子他媽了,怎麼還是這般軟弱的性子?惹得我又想叫你草包了!”
簷下花叢後面,緩緩踱出一隻斑斕大貓,往賀蘭子徹的面前走過來,親暱的用前爪扒拉他的袍擺。
賀蘭子徹身子往旁邊一讓:“哪裡來的幼虎?”
簌簌花木響動,另外一隻也竄了過來,抱住賀蘭子徹的腳就是一陣親熱的挨蹭,引得賀蘭子徹不斷躲閃。
“你不是最喜歡草包和廢物嗎?今天怎麼怕成這樣了?”雲歌在旁邊見他的囧樣,在邊上問道。
賀蘭子徹一邊躲閃,一邊著急的說道:“什麼草包廢物?它們叫草包和廢物?好難聽的名字,再說了,我從來就不喜歡這種帶毛的東西好不好?”
雲歌還要解釋,沈秋忽在旁邊輕聲道:“沐姑娘,你知道嗎?賀蘭子荀見咱們夕顏殿養了兩隻幼虎,他在自己的流霞殿裡面也養了兩隻……”
雲歌回頭看她:“也養了兩隻老虎?”
沈秋搖頭:“不是老虎,是兩隻兇猛的成年雪豹!我聽說他每日在院中放些活禽,任由那兩隻成年雪豹捕食!”
雲歌和沈秋都覺得賀蘭子荀此舉之中,針對之意實在太明顯不過了。
賀蘭子徹那張俊朗臉上,也顯出份外凝重的神色。
懿興初年,西郡王劃地受封之時,先皇賜姓賀蘭為王姓,並稱,賀蘭一族,西郡王這一代為王,下一代稱候,若侯爺這一代於江山社稷並無建樹,那麼,侯爺的下一代,便不能沿襲王侯之位。
☆、193 菩薩很忙
因有了這麼一個規矩在這裡,故,賀蘭子徹五歲能詩,七歲擅騎的聰穎讓他得到西郡王的**愛,同時,也得到了三個哥哥的齊力打壓。
想想,三個哥哥都覺得自己身為侯爺,本身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對於江山社稷的興趣,遠遠不及提籠遛鳥鬥鷹**的興趣來得濃厚。
若四個兄弟都是這樣的性子,也就罷了,大家互相安慰,也並不會覺得落差有多大。
可是最小的賀蘭子徹,卻總是能輕易就搶走他們的風頭,得到西郡王的**愛自不必說,就連中原的皇室,也知道西郡王室裡面,有個五歲能詩七歲擅騎射的小侯爺……
隱隱約約的,三個哥哥都覺得最小的弟弟賀蘭子徹,會成為他們一代平候之中,建功立業的那一個,到時候他一身榮光,只會襯得三個哥哥更加資質平庸無地自容。
故,在賀蘭子徹七歲的時候,三個哥哥聯手策劃了一場毫無破綻,一擊必能斃命的陰謀,想要讓賀蘭子徹慘死在馬蹄之下。
不曾想,賀蘭子徹並沒有死。
活過來之後的幾年時間裡,他更加思維詭辯,時常有驚世駭俗的言論和想法出來,短短几年的時間裡,賀蘭子徹的身邊就已經聚集了大批忠心之士。
三個哥哥自是不會死心,手段越來越卑劣,越來越下流。
子徹自斂了鋒芒,先是說腿疾嚴重,不能行走,坐在了輪椅上面,後來又在一場事故當中,說是容貌被毀變得很是嚇人,自此便生活在了那張銀色的飛魚面具之下……
可是三個身為兄長的人,卻始終不願意放過他,彷彿他的存在就是梗在他們喉頭,讓他們不得下嚥的那根刺!
這樣的處境之下,若是女人和女人之間,還可以關上院門好好的宅鬥一把。
可賀蘭子徹性子孤傲,不屑於和這樣的人成天你來我往的過招,終於,在子徹尚不及戴冠之年,便離開王室,遊離四方去了。
他今番丟掉了桐木輪椅,摘掉了飛魚面具,翩翩然進了家門,三個哥哥著實驚了一把冷汗,大哥賀蘭子荀更是第二日便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連夜和兩個弟弟商議對策。
不過,他們商議的那些方案,都沒有排上用場。
因為不幾日的時間,他們便都看出賀蘭子徹幾乎變成了痴傻之人,成日裡不是和兩隻虎崽子玩耍,就是自己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