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了變,掀珠簾的手明顯的輕顫了一下。
隔壁一個雅間裡面出來一個年齡相仿的公子,那人大聲說:“梅二公子,你在那裡磨蹭什麼,快點進來吧,大家都等急了!”
梅懷仁急忙放下手中珠簾,手指壓在嘴唇上面,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小心的走到雅間門口,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珠簾後面模糊的人影,想了想,伸手抓住旁邊一個路過的夥計,附耳叮囑了幾句,又塞了一把金瓜子給那夥計。
夥計自然是點頭哈腰忙不迭的應承著:“好的好的,梅二公子請放心!”
☆、186 憐花名樓
雲歌自然不會知道珠簾外面發生的事情!
她正凝神聽下面茶堂中間,一個白鬚老者手拿驚堂木,正津津有味的說著一年時間換三個皇上的趣事野史。
各位看官,你道那段剛父子臥薪嚐膽十餘年,好不容易登了大寶之位,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拱手相讓嗎?
還真的就是前朝太子當今皇上英明神武,讓段家那位不戰而敗?
且聽我慢慢給各位道來……
雲歌微微探身,想要仔細凝神細聽,卻只覺得那聲音飄忽悠遠,都快要被下面客人的嘈雜聲和吆喝聲給淹沒完了,聽了半天,再聽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在茶樓裡面直捱到天色將晚,圖木城內到處燈籠高懸的時候,雲歌才從茶樓裡面起身離開。
她前腳剛剛起身準備下樓,一個在旁的夥計就進了雅間,將她的動向彙報給了雅間裡面的梅二公子梅懷仁。
雲歌自是不知,直接叫了馬車,趕到了憐花樓。
憐花樓是雲歌白日就看好的地方,這是整個圖木城最繁華,生意最興隆的園樓,一到了晚上,鶯鶯燕燕的嬌嗔調笑聲,更是讓半個圖木城都聽得見。
不管是**倜儻的年輕公子,還是有家有室的財主老爺什麼的,一到晚上這時候,那心裡都跟貓抓一般難受,恨不得一頭扎進這溫柔鄉里面。
雲歌一刻也不耽擱,跟著三三兩兩的公子少年們,直接往裡面走去。
剛剛進門,便被一個穿著紅衣薄紗的姑娘給攔了下來:“喲,這位小姐,走錯地方了吧?”
雲歌急忙又伸手摸金瓜子:“姑娘行個方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們這裡的媽媽!”
那姑娘將金瓜子在手中翻來覆去兩遍,大概也估摸了個數量,扁扁嘴,搖頭說道:“不行呀小姐!我們這行有這行的規矩……”
雲歌伸手將那姑娘一推,自己大步往裡面走了進去。
身後,那姑娘還在大聲叫道:“誒誒,小姐你不能進去……,你就算要逛咱們這憐花樓,好歹也換一下妝容呀,女扮男裝什麼的我們也能只當看不出的……誒,小姐你回來,你不能壞了咱們的規矩呀!”
雲歌沒有時間換妝容,更加沒有心思玩什麼女扮男裝的遊戲,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今天晚上,見到憐花樓裡面,經驗最豐富的**。
據說,這憐花樓的**,從前年輕的時候,在中原是名動天下的名妓,十餘年之後,她已經淡出中原退居到西郡圖木城,可是中原依舊有很多關於她的傳說。
美人驚鴻,總是會讓人想要抓住殘存在那絲幻象。
雲歌將弓弩對準了這位昔日美人,面色和氣的開口說道:“桌上的金瓜子,和我手中的箭弩,你選一樣吧!”
那**面色僵硬,對著雲歌連連擺手:“姑娘別衝動,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雲歌神色更加柔和,眼神卻帶了狠意,向著**走近了兩步,手中弓弩卻依舊對準**心口:“憐花樓裡面一定有很多性子剛烈,不願意就範的姑娘吧?我今日來,為的就是你**烈性姑娘的那些手段!只要你教了我,這桌子上面的金瓜子,全部都是你的!”
**看了看桌子上面黃燦燦的一堆,笑了笑,賊亮的眼光卻看向雲歌的耳垂上面:“姑娘一看就出自名門呀,身上這穿的戴的,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比起這些金瓜子來說,值錢多了!”
雲歌空出一隻手來,摘下耳垂上面的明珠耳飾,放在那堆金瓜子旁邊:“這下可以了吧?若你再得寸進尺,我手中弓弩定不會饒你!”
“喲喲!姑娘這麼爽快,媽媽我當然是自無不言言無不盡啦……”
**笑眯了雙眼,將雲歌摘下的那對明珠耳飾愛不釋手的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對著鏡子比劃了一陣:“這女人和男人之間的那點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