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裡的。展昭卻說:“胡四德看著是愚魯,可許轉山和秦西路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呢。他既然還掌控得住,安安穩穩做著掌門,就沒那麼沒用。”白玉堂說:“我本來也是這麼覺得,心想他要真是個笨的,怎麼能當上掌門,還一下子執掌門戶這麼多年,帶著整門隱退江湖也沒鬧出亂子來。可你看許轉山和秦西路背後乾的這些事,都把他瞞得死死的呢。”展昭說:“未必真瞞得那麼死。”白玉堂不相信,說:“他要是知道,還能讓秦西路這麼幹嗎?那他更是缺心眼了。”直到今天早上,白玉堂見胡四德精神有些不濟,說笑間三言兩語地從小弟子那裡打聽到,掌門昨夜沒睡好,不知在忙些什麼事,這才確定他並非是被兩個弟子矇在鼓裡的,昨夜的事跟他必有干係。白玉堂在烹茶時就給胡四德準備了些無色無味的精緻迷藥。不為別的,就為讓這人好好地睡一覺,橫豎昨夜他沒睡好,困了也不會起疑。
胡四德犯困少陪後,白玉堂在門裡閒逛了一圈,順著大飯堂後面那條小路往西走去。走出三四里地,來到一個門口長著大松樹的菜園子。他早上打聽過,嚴姑娘說的那個王老漢就終日在這裡勞作居住。
他走進菜園子,並沒有見著人,只看見一塊地一塊地地種著好些不同的蔬菜,□□成倒不認得。他也不在意,順著菜地間的小路往裡走,雪白的錦靴上灰撲撲地覆了一層塵土。轉過一片爬滿藤蔓的架子後,狗吠聲突然響起,一隻大黃狗直朝著他竄過來。
白玉堂是來打聽事情的,不好對著只狗下手,才要閃避,就聽見一個老者大聲地呵斥這狗。狗倒也聽話,立刻乖乖地在旁邊坐了下來。白玉堂順著老人聲音傳來的方向去看,只見一個鬍子發黃、雙手雙腳都是泥的邋遢老漢從菜地裡轉了出來。
老漢見著他好像並不吃驚,招呼他在草棚子前坐了,自己去換鞋洗手,又拿瓢洗了兩個果子過來,遞給白玉堂吃,“這裡沒什麼好招待的,就這些果子是自己種的還算新鮮,白五爺嚐嚐。”
白玉堂笑著接過果子,咬了一口說:“果然新鮮,比外面買的強多了。老人家認得我?”
老頭子滿臉皺紋,放著凳子也不坐,蹲在旁邊抽菸袋鍋子。聽白玉堂問就笑了起來,笑得滿臉的褶子更深了,“老漢雖然不出門,可還知道掌門的貴客白五爺來門裡拜訪。老漢還知道,五爺今天過來找我王老漢,是要問飛鏢的事,老漢說的可對啊?”
白玉堂心想這王老漢還真奇怪,自己來了飛刀門這麼久,門裡人對飛鏢個個諱莫如深,半個字都不願多說,他倒是坦蕩,這麼輕快就說了出來,倒不知是什麼緣故。當下笑了笑說:“王老伯猜得不錯,白某正是為了飛鏢來的。”把兒子的暗器怎麼不行,教來教去還是學不會,自己又怎麼偶然得到飛鏢,看著像飛旋刀所以尋到這兒來,可惜又沒人認識,好不容易聽說王老伯似乎會打等話俱都說了出來。
王老漢聽了,起身走去草棚,不一會兒拿著兩枚飛鏢又走了出來,遞給白玉堂說:“可是這個不是?”
白玉堂一看,這兩枚飛鏢跟徐良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點點頭說:“正是這個。這都是王老伯打的嗎?”
“是啊。”他嘴裡說是,卻嘆口長氣,連連搖頭,“我老漢是弄不懂,飛旋刀是我們門裡的絕技,現在這飛鏢打出來也是上好的暗器,藏著掖著的幹什麼。憑著這些本事,飛刀門就算成不了第一門派,可也能在江湖上立足,揚名立萬啊。哪像現在,唉!”說到最後,又是一聲長嘆。
白玉堂說:“看樣子胡掌門和門裡人好像都不知道這鏢啊,老伯拿給他們瞧瞧,許就不一樣了。”
王老漢擺擺手說:“雖說你是掌門的朋友,可我老漢一把子年紀,也不怕說。不知道?有什麼不知道!這鏢西路和轉山都知道,他倆是掌門的得意弟子,整天跟在身邊,能不知道呢?”
白玉堂心裡一驚,秦西路和許轉山都知道這飛鏢,禁不住有些驚訝地問:“他們都知道嗎?這幾天問,他們倒像不知道的樣兒,老伯是不是弄錯了?”
王老漢生氣地哼了一聲,拿菸袋鍋子在地上用力磕了兩下,“弄不錯!這鏢最早就是西路來找我打的,我看他畫的樣兒還行,就琢磨著弄了出來。過了些日子,轉山來找我,說見這鏢不錯,想要幾個研究研究。我想這鏢做出來,本來就是為的門裡,他們使得好了,也都是門裡的好處,就給了他幾個,怎麼會不知道?我老漢啊,是老了,弄不明白這些後輩的想頭。放著好好的門派不去管,一個個只在這山裡躲日子,連老人留下的東西都丟了。”
白玉堂見他越說越氣,寬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