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也沒有料到,父親這一走,便再也沒有回來。
幾個月後,被安上了謀反罪名的父親和幾位長老,在刑場被斬首。雖然諸多苗家鄉親,拼死相救,但最終卻被當時的益州府尹安鵬,血腥鎮壓。鄉親們死傷慘重,父親和各位長老也沒能逃脫,苗家元氣大傷。
得知父親被漢人害死後,母親氣血攻心之下,丟下了當時還是個孩子的自己,悽慘離世。而自己,就這麼孤苦伶仃的渡過了這十多年的光陰。
而這十多年來,經過漢家官老爺的不斷分化,苗家也成了一盤散沙。到如今,除了白苗和紅苗,其他的各個頭領,都被漢家官老爺收買。
呵,就連自己一直尊敬的巫師大人,到頭來都成了漢家的鷹犬。
不過……她已經死了!
白素顏閉上了眼睛,揚起俏麗的臉頰,仍由微冷的晨風吹過她那清秀的臉頰。
想起昨晚的事情,白素顏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真的是遺憾呢。自己差一點就成功了!
就怪那個書呆子,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想起那個書呆子,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白素顏便覺得心中氣惱無比。就是這麼一個文弱書生,卻壞了自己的大事,還差點讓自己置身險境,無法脫身。
轉過頭來,看著躺在草叢裡,仍然在昏迷中的書生。想起他昨晚壞了自己的好事兒,白素顏心中殺機起起伏伏,手中的寶劍幾番抽出合攏,明亮的眸子中,神色閃閃,面色陰沉不定。
不經意間,白素顏看到了躺在草叢裡的書生,似乎睜開眼看了自己一眼,不過又很快閉上了。
白素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轉過了身,看著懸崖下奔流的江水,冷冰冰的自言自語道:“醒了?”
背後傳來一聲一本正經的聲音:“還沒呢!”
白素顏愣了一下,轉過頭一看,卻發現書生仍然躺在草叢裡,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我數到三!”
白素顏緩緩的抽出短劍,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不用了,我起來了!”剛剛還躺在草叢裡的書生,一骨碌爬了起來,伸手拍掉落在身上的草葉,訕笑著對她說道。
躺在這山頂一夜,溼冷的空氣將身上的長衫浸潤的黏糊糊的,晨風吹來,呂恆不禁打了個寒戰。
抬眼望去,前方破曉的晨光中,紛飛的枯葉裡,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頭戴飄帶的俊美公子,靜靜的坐在山巔之上,微露的晨光,灑在他的身上,折射出淡淡的熒光。
晨風吹過,他的髮帶隨風飄舞,握在手中的笛子,被晨風吹著,發出一陣陣的嗚咽聲。
俠客,短劍,笛聲,竹林,枯葉,這一切,倒是讓呂恆想起了,曾經在自己腦海裡浮現過無數次的武俠世界。
“咳。這位公子,不知,呵呵,不知帶在下到這裡,有何貴幹啊!”無奈,天氣太冷,呂恆身上又是溼漉漉的,而且見這位女扮男裝的公子的手一直按著劍柄,儼然是一副殺氣外露的感覺。壓抑之下,呂恆還是決定開口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不過,話剛說出口,呂恆就有些後悔了。
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兒,現在被人劫持到這裡,除了要給自己一個教訓以外,還能有什麼原因。
這不是閒的蛋疼,自己找抽嗎?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了。那自己必須要一裝到底了,打死都不能承認。
心裡打定了注意,眼神也變得很是無辜。呂恆攤開雙手,一臉茫然的看著這位翩翩公子。
“都說讀書人,狡猾無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呵呵,你難道忘了昨晚的事情了嗎?”白素顏轉過身來,一臉嘲諷的看著裝傻的呂恆,冷笑著道。
見對方已經拔出了短劍,呂恆也知道,在裝下去,搞不好真的會惹惱這位刺客大俠。
心裡苦笑一聲,抬起頭,看著這位公子,苦笑著道:”好吧,在下記得。只是,在下十分不解。公子為何要刺殺武寧遠呢?”
前些時日,呂恆也聽武寧遠和展護衛說起過,前幾個月,出現在秦淮河沿岸那些屍體,都是安鵬在江寧的眼線。
由此推斷,這個女子,應該是和安鵬有著私人的仇怨。但,這跟武寧遠好像沒有多大關係呀。更何況,武寧遠跟安鵬,相當的不對付。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子都不應該把目標對準武寧遠呀。
“漢人都不是好東西!”白素顏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