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夾帶著滴答落下的雨水。在地上撿起了一層輕輕的水霧。
在那水霧中,老舊的門窗,昏黃的燈光,還有那倒映在窗戶上,微微搖晃的人影……
大週四年冬,成都的夜晚,宛若那悠然而成的濃墨重彩的水墨畫一般,淡雅,寧靜!
房間裡,溫暖如春。
擺在正中央的火爐燒得正旺。從火爐的縫隙中,都能看到裡面熊熊燃燒的炭火。或是紅sè,也有一絲幽蘭之sè。
“紅sè的那是火心,藍sè的那是火冠!火冠的溫度,要比火心高兩到三倍。”呂恆坐在火爐邊,烤著火,閒來無聊之下,便給張文山講起了物理學的常識。
“呵呵,常聽人說,爐火純青。原來,是這麼個道理啊!”張文山笑了笑,捋著鬍子點頭道。
從那小酒館回來後,張文山就來到了呂恆的住所。
因為下了雨,二人又沒準備什麼雨具。等走到知州府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是落湯雞了。
換上衣服,烤了一會火。總算是緩過了一口氣。
“想知道陳家家主臨終前,跟我說了什麼嗎?”看著張文山那副yù言又止的mō樣,呂恆心裡一樂,拎起火爐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吹著茶碗中的熱氣,笑著問道。
“嗯!”張文山有些訕訕的樣子,被人猜中心思,總是有些尷尬的。
“你真的想知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索xìng是無聊了,便找些無聊的事情。逗逗樂子也不錯。看著張文山那好奇的目光,呂恆決定逗逗他。
“想啊,你說!”張文山嘿嘿一笑,老臉微紅,笑著答道。
“你想知道,就問嘛。你不問,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啊!”呂恆一臉鄙夷的看著張文山,搖頭哀聲嘆息道。
張文山:“……”
他的腦袋有些呆滯,呃,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話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呀。
他看著呂恆搖頭惋惜的目光,彷彿甚為失望的樣子。心裡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呂恆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吹涼了些的茶水,砸吧著嘴讚了一聲好茶後。轉過頭來,看著一臉茫然的張文山,咳嗽了一聲,然後認真的注視著他:“你,不會真的想知道吧!”
見張文山依然目光mí離,神遊與天地之外。呂恆嘆了一口氣,失望的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哎,看來,你是不想知道,對吧!”
張文山茫然的點點頭,他發現,自己的耳邊什麼聲響都不存在了。只有眼前,呂恆那張不斷張開的嘴巴。
“嗯,我知道了!”呂恆心裡一樂,暗暗道,呵,這老頭,終於是被繞進去了!
……
快凌晨的時候,隔壁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聲哭笑不得的怒罵聲:“好你個永正,老夫竟然被你繞進去了!”
呼呼……
呼呼……
隔壁的依然安靜,微微的呼吸聲,飄出窗外,漸漸的凝入了那滴滴答答的落雨聲中。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雨,終於是停了。
清晨時分,東方初升的旭日,射出萬道金光。將那濃厚的烏雲,撕裂隔開。金sè的朝霞,給那漆黑如墨的烏雲,染上了一層金sè的邊。
看上去,那黑雲,就像是一塊碩大無比的華麗黑sè絲毯一般,雍容華貴。
不多時,便起了風。清風拂過,院子裡的積水,泛起了點點的漣漪。風中,帶過來一片枯葉,掉在那水池子中,輕輕搖晃著。
地面上的積水,已經幹了很多。青石板的路上,光潔如洗。在這初晨的旭日中,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呢?”院子裡一處水池邊,呂恆正蹲在那裡,擺弄著手裡的一張白紙,幾番摺疊後,將它折成了一條小小的紙船。
小心翼翼的將紙船,放在那水面上,手指輕輕一推。便見這紙船,劃出陣陣漣漪。朝著小水坑的中央飄去。
”公子,你會造船?“阿貴像是一個絮絮叨叨的八婆一樣,從早晨一出來,就蹲在呂恆身邊,問這問那的。
“呵,不會!”呂恆笑了笑,搖搖頭說道。
“走了,出去走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深深的嗅了下,身邊涼爽的空氣。呂恆伸手,將長衫的前擺就起來,別在腰帶上。
這般造型,倒是很。呃,很別緻!
阿貴看著公子這番裝束,心裡偷偷一笑。也學著呂恆的樣子,將衣角別了起來。
只是,阿貴穿的是精煉的短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