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著,輕輕的抱住了白素顏,感慨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淡淡的情話,最是能夠打動人心。聽著呂恆略顯顫抖的聲音,白素顏芳心一顫。忍不住的伸出手,抓住了呂恆的大手。
本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白素顏心裡突然想到了別的。
哼了一聲,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呂恆:“你那一瓢舀出的若水,都快趕上大缸了!”
荒僻的山神廟中,傳來了呂恆尷尬的咳嗽聲,還有女子的咯咯嬌笑聲。
外面,那長在山崖邊的樹上,兩隻鳥兒成雙對,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
從山神廟上下來後,白素顏帶著呂恆,沿著深邃的山谷,一路朝著深山中走去。
一路上,兩側山崖上,猿聲啼不斷。偶爾有一聲鷹隼的清脆鳴叫聲後,空谷幽澗中,鳥雀驚飛,遮天蔽rì。
路旁,泉水淙淙,清澈見底。泉水下,那細微的枯草,隨著水流輕輕搖曳著。
一路上,呂恆看到身旁白素顏,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肅然後,心中喟嘆一聲,伸出手,握住了白素顏有些涼的小手,輕輕握了握,對她微微一笑。
雖然,白素顏未曾說此行的目的。
但是,來到成都這麼多天。再有阿貴這個苗人的講解。呂恆也知道關於這條山谷的故事。
這裡,再往前走不遠處,就是苗家的禁地。禁地裡,埋葬著苗家歷代苗王的骨骸。
換句話說,這裡便是白素顏親人的埋骨之所。
十年前,苗人被逼造反。
戰敗後,白素顏的父親,孃親,兄弟姐妹喪命在安家刀下,被拋屍荒野。一個月後,等苗人找到了苗王一家的屍體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了。
苗人悲傷之下,冒著巨大的風險,收斂了苗王的遺骸,然後安葬在了這裡。
如今,白素顏重臨谷底,想起自己的親人,心中悲慼之下,每走一步,皆是淚灑腳下。
如果不是呂恆攙扶著,白素顏根本難走一步。
出了山谷,前方是一片平坦的狹長地帶。霧掩青山,浮雲繚繞。山下泉水淙淙,叮咚流過。平坦的峽谷中,與外面的天寒地凍,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季節。這裡,青山露水,草地青青。在那草地上,開著淡黃sè的小花,隨著山峰吹來,微微起伏著。
而在那起伏的青草間,依稀可見一座座孤零零的墳冢。
呂恆雙臂環抱著白素顏,攙扶著她,緩緩的走進了這座空無一人的墓園中。
置身在這墓園中,饒是呂恆心情開朗,也不由的被這肅然的氣氛所影響,一直未發一言。
當呂恆在在白素顏父母和兄妹的墳墓點燃了香燭的時候,一旁的白素顏眼眶發紅的看著那墓碑,抬起白玉般的手,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緩緩的跪在地上。
“呂郎,你也跪下!”白素顏紅著臉,轉過頭,低聲對呂恆說道。
呂恆點點頭,單手撩起長衫前擺,隨後,雙系跪在了地上。
“阿爹,阿媽,女兒來看你們了!”白素顏將一把紙錢,扔進火堆裡後,靜靜的看著墓碑,嘴角掛著羞澀的笑容,直起腰,輕聲說道。
“跟女兒一起來的,還有……”紅紅的火光中,白素顏美眸中閃爍著淚花,緩緩伸出白玉般的手,拉著呂恆,輕聲對那墓碑說道:“還有女兒的阿哥!”
白素顏甜甜笑了笑,嬌羞無限,低聲道:“他對女兒很好,是女兒值得託付一身的郎君。爹、娘。你看,這就是女兒的阿哥!”
緩緩回過頭,卻看到呂恆在愣神,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白素顏氣惱的抓了他一把,小聲道:“還不快見過我爹孃!”
兩世為人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的呂恆這才恍然,原來白素顏今天拉著自己來到這裡,感情是讓自己拜見岳母岳丈呢。
心裡年紀此處,呂恆連忙雙手伏地,對著那墓碑磕了三個頭:“爹、娘,我來看你們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生待素顏的!”
白素顏臉紅了一下,輕輕碰了呂恆一下,小聲道:“起來!”
呂恆呵呵一笑,緩緩的直起了腰。
白素顏柔情萬千的看了呂恆一眼後,伸出手牽著呂恆的大手,目光幽幽的看著墓碑,輕聲嘆息道:“如今苗家的生活越來越好,鄉親們家裡都有了餘糧。阿妹們身上的銀飾也多了起來。比起十年前,鄉親們很好,女兒……”
白素顏輕輕咬著嘴唇,目光中帶著一絲歉然,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