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我們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達剌坦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泰赤烏部落自我祖父開始,便沒有奴隸,人人都是兄弟姐妹。你們就是刺了字,我也不會把你們看做奴隸!你們將終身帶著我泰赤烏部落的標記,也將終身帶著科爾沁、郭爾羅斯、泰赤烏三個部落的榮譽!跟著我走吧,去錫拉特人的寨子。去把我們的家人接回來!去把我們的牛羊奪回來!去把我們的仇人殺乾淨!殺!”當先帶馬向著東方微微的曙光衝去。眾人發一聲喊,跟隨著泰赤烏部落的豹子旗衝出去。
第十八章 誰能橫刀立馬
() 顏靜洛騎馬跟在達剌坦身後,蘇昉和巴圖伴在旁邊。巴圖肩上扛著泰赤烏部落的藍天豹子旗。顏靜洛側頭望向那面巨大的旗幟,上面一個碩大的花斑豹子頭浮在藍sè的底布上,張開巨口,彷彿要將天空吞噬進去,初升的朝陽映照在上面,給那豹子塗上了淡淡的金sè。花斑金錢豹,泰赤烏部落的圖騰,沉寂了多年之後終於張開了血盆巨口。
身後的一千騎兵閉口不言,唯有馬蹄聲敲打在仲chūn的草原上,發出騰騰聲響。顏靜洛又往後看了看,後面有人打起了另外兩面旗幟:一面是血紅的布面上一柄黑sè的巨斧,那是科爾沁人的戰斧旗;另一面則是在墨綠的旗面上飛奔的帶翼駿馬,那是郭爾羅斯人的飛馬旗。一千人在草原上策馬狂奔,滿身的殺氣如繃緊的弓弦,即將shè出奪人xìng命的利箭。
到了中午,路程已經過了大半,達剌坦止住隊伍,稍事休息。原本蘇常安排下的偵騎已經來報過兩次。達剌坦細細問過了金帳附近的戰況,便把他們俱都安排進騎兵佇列。那些人眼見各部族長被伏,自己的族長負傷後倉皇逃竄,這兩天又被壓抑得緊了,身上的戰意竟和身負大仇的科爾沁人、郭爾羅斯人不遑多讓。
眾人休息了半個時辰,給戰馬餵了些飲水草料,便又上馬朝東面奔去。
到了午後申末時分,路旁荒草中已經能看到倒斃的各部武士。達剌坦便令眾人收了戰旗,勒馬緩行。又走出去五六里,便又一人騎馬迎面趕來,顏靜洛遠遠望見正是達剌坦的一個伴當,曾教過自己刀法的,便讓人收了弓。那人來到達剌坦馬前,滾鞍下馬,急急忙忙衝達剌坦行了個禮,便匆匆彙報戰情。
顏靜洛聽了蘇常的翻譯,知道錫拉特部已經完全掌握了金帳附近方圓七八十里以內的土地。來參加大汗葬禮的諸族族長,要麼已經在達rì阿次的埋伏中被殺,要麼急匆匆衝出包圍逃回部落,如今正是驚魂未定之時。各部還無法對錫拉特人形成有效對抗,便被錫拉特人的騎兵以雷霆之勢擊潰了。如今,達rì阿次三兄弟正各自引了兵馬,分東西南三個方向大肆進攻別的寨子。而往西面進攻、正在前方十多里之外的,正是達rì阿次帶領的一千七百騎兵。
顏靜洛大致估計了一下,如果三支兵馬都有一千七八百人的話,再加上留守寨子的兵馬,整個錫拉特部落大概能拿出七千左右的騎兵。泰赤烏部落原本有大約四千多兵馬,如今收了六百多麓國後裔,其中可以上戰場的成年男子大概不到兩百人,再加上科爾沁部、郭爾羅斯部的六百多殘兵,總共能上戰場的也就大約五千人。單以人數比較的話,錫拉特部落要比泰赤烏強大的多。如今自己身邊只有一千人,要對陣達rì阿次的一千七八百人,即使取勝,也會有很大的傷亡。如果還想突破的錫拉特人的寨子裡接回其他婦孺和牛羊,更是困難重重。而一旦錫拉特人的另外兩支兵馬引兵回援,全軍覆沒也是有可能的。
顏靜洛細細想著呂顏鴻教他的兵術,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於是便悄聲向達剌坦問道:“如今敵強我弱,是否要暫避鋒芒?”
達剌坦搖搖頭,說道:“不妥。我們如今靠的便是滔天戰意,若是稍作避讓,士氣不免大受打擊。退是退不得了,只能拼著xìng命向前了。探馬回報說,如今達rì阿次的一千七百餘人正在進攻前面一個叫奧魯的寨子,預計攻破這個寨子也就到了rì落時分。”
顏靜洛連忙說:“那我們就加快行軍,和奧魯寨子的守軍合兵一處,打他個措手不及。”
達剌坦搖搖頭,說道:“我們距離這個寨子還有十五六里的距離。我們的馬匹已經疾行了整整一天,以現在的狀況,即使趕到,也要半個多時辰。那時奧魯差不多已經敗了,我們幫不幫都無所謂。而一旦我們趕到,便是和達rì阿次要有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若是我們此時趕過去,人困馬乏,人數又少,佔不到任何便宜。”
顏靜洛想了想,便說:“達rì阿次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