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更不自在。
歐陽維不在意反倒很得意,與歐陽馳對視一眼,無聲笑了半晌。
下頭來人通報:皇后鑾駕已至。
眾人起身接駕,還沒走出廳門,皇后一行已穿堂過院,來到近前了。
歐陽維與歐陽馳來不及跪拜,皇后已揮手叫免禮,她身邊緊跟著的一個侍從也開口道,“今日就當是家宴,還請二位皇兄別拘束才好。”
這侍從打扮的正是微服出宮的皇帝陛下。
維王馳王更要跪,被迎上前的歐陽簡扶手攔住,“出一趟宮不容易,我也是借鐵雲之名才偷跑出來,請皇兄們不要大張旗鼓才好。”
歐陽維與歐陽馳對視一眼,口稱遵命;歐陽簡就近打量歐陽維身邊的女子,笑著問道,“這就是我未來的皇嫂?果真天姿國色,無人能比。”
歐陽馳在旁也嘖嘖讚道,“皇嫂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目不能視,一雙眼卻還脈脈含情,怪不得將皇兄的七魂都勾去了六魄。”
第76章 美人卷珠簾
歐陽馳話說的輕佻,把紈絝的浪蕩樣子做了十成十,惹得幾位女眷面上都不自在。
歐陽維笑道,“謹言向來風流,人送名號‘痴王’。”
這世間有幾人能擔當一個痴字,何況是在利慾橫流的皇室。
歐陽馳鳳目炯炯,笑若春花,“皇兄前幾日送來的美人,個個是尤物,當真讓人愛不釋手。”
嶽淡然暗自吃驚,吃驚的不是歐陽馳愛美人,卻是歐陽維送美人。
想必從前他自己也沒少享用吧。
兩位王爺哈哈一笑,眾人先後入廳。歐陽維奉皇上皇后做了主位,大家依次落座。府中酒宴歌舞伺候,或玩笑或飲樂,半字不提廟堂事,氣氛倒也和樂。
嶽淡然從頭到尾都雲裡霧裡,幾位皇子的關係似乎十分微妙,男賓女客間的感情也很有糾葛;等客人們告辭,她才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皇上微服來王府,可是向王爺示弱?
歐陽維橫眉冷笑,“皇上借皇后之名來王府,算是給足我顏面,不管他示弱也好,示威也罷,都不要緊。”
——你送馳王美人?
話鋒轉的這麼快,歐陽維被問了個措手不及,原本還心驚來著,瞧她一臉不解的模樣,才笑著答一句,“不錯。”
——既然馳王對王妃一往情深,為何不收心專情?
歐陽維眨眨眼,一聲長嘆,“整日對著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子,心力交瘁,憤懣之下留戀溫柔鄉也無可厚非,謹言本是萬夫莫敵的神將,卻為兒女私情荒廢了才華,可惜可惜……”
嘴上說著可惜,口氣分明是幸災樂禍。
嶽淡然也不拆穿:馳王這般玩樂,王妃自然傷心。
歐陽維輕哼一聲,“喻瑤的心思不在他身上,怎麼會傷心?”
情之所鍾,本就不可控,嶽淡然怎會不知其中的苦楚滋味,默默生出對馳王妃的憐惜之情。
“時隔三年,喻瑤對慎言還是這般念念不忘,縱使連個對視的眼神也無,旁人也無從插足,只不過,喻瑤是用情深,慎言卻是用心沉……”
——你說皇上同弛王妃?
“你眼睛看不見,自然不知其中往來,喻瑤愁容滿面,哀憐繾綣;皇上秋波曖昧,若即若離;皇后卻從頭到尾冷眼旁觀,絲毫不為所動;可憐謹言多心善查,好不頹然。”
之前嶽淡然並未發覺馳王殿下有失儀,如今聽歐陽維這麼說,腦子裡便天馬行空地幻化出許多念頭。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第二日醒來,歐陽維人已不見。
嶽淡然摸索著起身,掙扎著尋外衣,就聞門口窸窸窣窣的碎響。
原來又是他,這孩子真是不怕死。
嶽淡然對門口的小太監招手,那人猶豫半晌,終於磨磨蹭蹭湊上前來。
正是昨日捱打的小太監。
小奴才戰戰兢兢湊到嶽淡然身邊,跪下問了句,“王妃有什麼吩咐?”
嶽淡然有口難言,將人一把扯到跟前:你昨天捱打了沒有?
小孩子滿口都是委屈,“被打了三十大板,喜公公可憐我,讓他們打得輕些,這一個月恐怕都做不了凳子了。”
三十大板還能下得來床,小喜不是一般的手下留情。
嶽淡然很是愧疚:是我連累你,昨天不該叫你讓你分心。
小太監誠惶誠恐,“王妃言重,奴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