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雖然打在她的臉上,卻讓她痛到了心底。
打在心口的烙印(二)
這一刻,她徹底明白了,在尹晉軒的心裡,她永遠是那個對李婉怡恨之入骨的歐陽珊。在李婉怡面前,她永遠是個惡毒的女人。
轉過身,歐陽珊笑了,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如果不毒一點,太子妃的位子我怎能保得住。”
臨離開之前,歐陽珊背對著尹晉軒,苦澀地說出這句話,拖著沉重的步伐,她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走去。
歐陽珊最後那句話反而讓尹晉軒聽來多了幾分絕望和悽然,只是此刻,他顧不得許多,在他懷中,還躺著昏迷不醒的李婉怡。
“太醫,到底怎麼樣了?”尹晉軒暴怒的聲音嚇得太醫們冷汗直流。為首的太醫或許是見慣了尹晉軒的火爆脾氣,比起其他太醫,他顯得鎮定許多。
“太子殿下請放心,婉怡小姐並無大礙,只要等頭上的傷口癒合,稍作調養便可康復。”
“胡太醫,你確定嗎?”尹晉軒不太相信地看著眼前的老御醫,畢竟他親眼看到歐陽珊劃破她的腦顱,放了這麼多血出來。
“是的,殿下,幸虧太子妃及時將婉怡小姐腦中的淤血給清了出來,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你說太子妃劃破婉怡的後腦,是想將她的淤血放出來?”尹晉軒的心忽的揪了起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是的,殿下,由於婉怡小姐的後腦受到猛烈撞擊,導致淤血無法自動散開,如果稍遲一些,血液衝破血管的話,婉怡小姐恐怕……”太醫摞著鬍子琢磨道:“老臣曾經也跟其他同僚探討過除針灸之外的另一種更直接,更及時的清淤血的方法,一直未敢貿然嘗試,沒想到太子妃她……”
胡太醫接下去的話尹晉軒沒有再聽進去,他也不在乎胡太醫怎麼去評價歐陽珊的醫術怎麼高明,現在他的腦海裡閃現的都是歐陽珊轉身瞬間的悽楚跟接近絕望的自嘲。
將李婉怡送回她的住處,尹晉軒卻沒有任何心思待在那裡,他不知道,他的心早已經被那抹總是帶著淡然微笑的身影所佔據。
歐陽珊,解釋對你來說真的有這麼難嗎?走出宛心閣,尹晉軒的腳步變得沉重起來。
尹晉軒的內疚
鳳臨殿——
“小言,去御膳房拿點冰塊給我。”她的語氣總是那麼平靜,似乎尹晉軒這一巴掌並不是打在她的臉上一般。看著鏡中的自己,以及臉上的那五根顯而易見的手指印,歐陽珊莫名地笑了起來,在這笑容之中,或許只有她自己才能嘗得到的苦澀。她跟他之間本就是互相敵視的,從第一眼開始,他們就未曾和平過,卻因為劫獄的一段小插曲而讓彼此之間起了點莫名其妙,本不該發生的變化。
她是該嘲笑自己不是嗎?因為他一次無心的牽手,她的心就莫名的悸動;因為他在監牢裡溫柔的安慰,她的心就自動淪陷。她早就忘記了自己殺人不見血的殺手本性,她以為她可以像別的女孩子一樣,能得到一份屬於她的憐惜,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而已,人家的心裡早就被一個女孩子所佔據。太子妃的壞早已在他心裡根深蒂固。救人,對她來說,與殺人無異。
好吧,既然他認為她惡毒,那她怎麼能讓他失望呢?要惡毒,那就惡毒得徹底點。歐陽珊的眼裡透著一絲冷光。
“小言?”見小言這麼久還沒有反應,歐陽珊轉過頭,看到尹晉軒帶著一臉巡視的表情,目光在她臉上靜靜地遊走著。
“怎麼?李婉怡這麼快就死了?”歐陽珊冷笑道,“真可惜,我還沒有好好折磨折磨她呢。”
“歐陽珊,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我行我素,難道解釋對你來說有這麼難嗎?”尹晉軒直視著歐陽珊的雙眼,試圖在她眼中找出一些委屈的情緒,只可惜他什麼都沒有找到。
“解釋?解釋什麼?”歐陽珊看向尹晉軒的眼睛,微微一笑,“跟你解釋說,我是在救李婉怡?”
“難道不是嗎?”
“呵!”歐陽珊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太子殿下似乎忘記了我歐陽珊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您用膝蓋想想都知道我不會救李婉怡。”歐陽珊說到這,心微微地犯疼。
“珊兒……”歐陽珊越是這樣說,尹晉軒就越感到歉疚,而她眼中的那抹受傷跟自嘲,也讓尹晉軒揪心得疼。
“太子殿下!”歐陽珊率先打斷了他的話,在她聽到“珊兒”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能激起一片漣漪。
“您到現在還沒有拿我問罪,就是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