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很不幸地咳嗽連天。他說送我去醫院被我一口否決,醫院是我最忌諱的地方。他也沒有再勉強我,這樣也好,我把止痛藥說成感冒藥,可以名正言順的服藥,他也信。
可能韓翊會對我有著一些愧疚,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居然牽著我的手在海邊上散步。他也沒有問我為什麼那天有過激的反應,我卻跨不過自己心裡的那道障礙,除了相擁而眠我們再沒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不過他有點生我氣,偶爾還會和我鬧點小脾氣。氣我讓夏良睡在家裡,就算我告訴他夏良是我表弟,他還是拉下臉捏著我的手,說:“下來他再敢來,我直接就轟人。”他的話說出之後,我的意見都無關緊要。
一連幾天,天空陰霾,太陽終於肯在今天露出臉。我開啟一樓的大葉窗通通風,時間還早,韓翊還在睡覺。
我蜷著腿坐在沙發上,美好的總是來得很突然,在海邊生活的這幾天彷彿是我夢裡的場景,但往往美夢總容易破碎。我不怕死,我怕韓翊再跳一次海,我所有的證件都被韓翊沒收,該怎麼走。要讓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死心,我也算獨樹一幟。
韓翊,韓翊,韓翊,重複了好多遍,我還學不會控制自己的心,陷在他的沼澤裡。我的病還能拖多久,或許哪一天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那麼韓翊會用什麼樣的心情看待我的死亡,我不敢想。船到橋頭自然直是我以前經常做事的原則,可我的盡頭就只有死亡。
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閃光,我拿過。以為是姑媽的電話,這幾天我都沒有去她那裡,可開啟一看是被我忘在腦後的夏良。
“喂,你在哪裡啊?呃,你是不是葉洛安?”電話一通接通,含糊地聲音就傳來。
醉醺醺得聲音還打著嗝,看樣子他又給我找麻煩,我卻不能坐視不理,“我是,你在哪裡,喝醉了嗎?”
“沒有,我很清醒,我要告訴你我對不起你,還有”
再接著我就聽不到他聲音,又等了一會兒。
“喂,你怎麼了?”會不會醉倒了,我這樣想著手機又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先生,我們這裡是海天酒吧,夏良先生是你的朋友嗎?他喝醉了不肯走,我們得打烊了,您能不能把他接走。”
“好,我馬上就去,大概要半個小時到那。”傷腦筋,我掛完電話,考慮怎麼跟韓翊說,他已經把夏良列為眼中釘。
我上了樓,悄悄走到床邊,還有輕微的鼾聲,還好沒醒。加一件外套後,我彎下腰在韓翊的臉上留下一個吻,想著那就回來再和他解釋也不遲,可腳還沒有邁出一步,就聽到床上有動靜。
“你去哪裡,”一個猛勁我被拉倒在床上,韓翊警惕地看著我,“想走?”
“我的證件都在你那,我也走不了啊,”他還會懷疑,我抱著他的腰試圖讓他放心,“我要出去見一個人,很快就回來。”
“去見誰,一定要你清晨去見?”他就勢抱緊我,強制性地口吻說:“我餓了,你去給我做早飯。”
夏良那邊我不能放任他去胡鬧,再惹出事姑媽的淚得流成河。我鬆開韓翊的手,裝作很苦惱地說:“是我姑媽,她讓我去看看她,你在這裡的幾天我都沒有和她聯絡。”
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他知道我們對方的家人都不可能接受彼此,所以就算我們在一起那麼久都不談起各自家庭的事情,免得就像現在,韓翊的臉色和吃了芥末一樣綠。
“好,那你早點回來,我在這等著你回來,”說完,他側倒在床上背向著我,半蓋上被子,有些生氣地說:“去吧,不用管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
“那我走了,”他的脾氣說來就來,我沒辦法。幫他把被子蓋好,拿些錢我急匆匆地去往海天。
到了海天門口時,手機提示有簡訊息,夏良的事情迫在眉睫,我也就顧不上檢視手機,直走到裡面的吧廳,老闆看到我恍如看到救星,快步迎上來。
“葉洛安先生嗎?”老闆推推大眶眼鏡,問道。
“我是,我來接夏良,他人在哪裡,”環看了一週,我沒看到他人。
“你跟我來,”老闆在我確定我身份後解放式的笑著說:“你那個朋友昨天半夜來的,來了之後就一直灌酒,我都拉不住,他是發生了什麼痛苦的事吧。”
我沒搭話,老闆識趣地閉了嘴,為什麼我的心頭一直跳著不安,我捂著心口,跟著老闆來到最裡面的房間。房間雖小但什麼都有,應該是老闆自己住的地方,夏良橫著躺在床上。
“我來幫你把他抬出去吧,”我還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