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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被諸多的金牌教練奉為聖典,然而對待教育卻不能這樣。
但陳浩元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在他的指導下,飛翔高中從一支標準的魚腩一步步成為了蘇州市四強,在成績面前,沒有什麼東西不會低頭,就算他強權那又怎麼了,所以,在陳浩元看來,無論怎樣,挑戰教練的權威都是不被允許的。
而現在,倪銳乾的恰恰就是這麼一件事。
往年在飛翔,也不是沒出過條件很不錯的球員,但這種球員往往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個性強烈,然而在陳浩元手下,個性恰恰是最最不需要的東西,為此,陳浩元也曾封殺過不少球員——優秀的球員。一開始,也有人出來反對,但在成績面前,一切反對的聲音最後都慢慢變小直至消失。
在弄明白倪銳的意思後陳浩元當即就火:“不想上?不想上就他媽給我滾蛋!”
倪銳懵了,他何曾料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覆,自己態度是不好,但最多你讓我寫個檢討,或者來個禁賽什麼的,哪有沒說幾句話就直接讓滾蛋的!倪銳也是個性情中人,不然不會為了練投籃的事跟老丁吵,也不會因為讓他改打其他位置而跟全場所有人翻臉,所以,他當即扔下一句話:“走就走!”直接轉身出了陳浩元的辦公室。
這下,輪到陳浩元傻了,讓人滾蛋是他訓人時的口頭禪,這一點曹小雨他們幾個老隊員可以作證,只要你立馬認錯,陳浩元會在嚴厲的批評過你之後再稍稍處罰一下,絕對不會有多嚴重,只有對那些屢教不改者他才會當作毒瘤動刀子切除。他也沒遇到過轉臉就走的啊!不過陳浩元馬上安慰自己,就衝這小子這樣的脾氣,在自己手下肯定也待不長,晚走不如早走,走了更省心。雖然倪銳的天賦之高曾經讓他為之驚訝,但他手裡要的是合格的零件而不是動不動就惹事的刺頭——這可就冤枉倪銳了,你陳浩元要是一開始就讓他打後衛,倪銳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乖孩子,真的。
可憐的倪銳正式加入校籃球隊才剛剛滿一天就慘遭陳浩元“封殺”毒手。
更加可憐的陳浩元好不容易在新生杯發現兩塊大鑽石——楊展波和倪銳,還沒聽到個響就全都沒有了蹤影。
這樣的教練、這樣的隊伍以及這樣的隊友註定了倪銳不屬於這裡。他的天空應該更廣闊,而不是僅僅追求在陳浩元手下當一顆普通的螺絲釘。可是,離開了校隊他該去那呢?
我們的主人公現在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一個人遊蕩在綠樹掩映的校園中,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他確實在思考,但缺少了條件的命題怎麼可能會有答案,所以儘管他一路思考,然而卻收穫寥寥,想想真可笑,昨天還在振臂高呼“要加油啊”,今天竟已經甩手離開,枉自己還說什麼要努力的融入球隊,要儘快的打上主力,要不辜負石羽雨的期待,努力個屁呀!儘快個屁呀!辜負個屁呀!“都已經不在了!”倪銳不甘的說。
一張白紙被風吹著在校園裡四處亂飛,它飄啊!卷啊!轉啊!不停的移動著,直到被一隻籃球鞋擋住了去路,任它怎麼藉助風力也無法再移動分毫。於是它大聲的抗議,在那一個勁的“嘩啦啦、嘩啦啦”的響著。“巨大”的噪音終於驚動了籃球鞋的主人,他彎下腰來一把扯開了貼在球鞋上的白紙,那白紙歡快的叫了一聲“嘩啦啦”轉身而去,在它轉身的那一剎那,它背上的“愛好會”幾個黑字閃過了球鞋主人的眼,抓著白紙的手指猛然捏緊卻在一瞬後又鬆了開來,任那白紙繼續它的旅行。
倪銳也有想過去愛好會繼續打球,可是副會長是楊展波啊!楊展波會讓他參加嗎?以他為目標的楊展波會讓他參加嗎?任誰都知道答案吧!最後他嘆了一口氣:“一定、一定會有辦法的!”
2006年10月30日星期一是重陽節,在中午校隊的訓練結束後,倪銳與陳浩元因為意見不合發生爭吵,最終導致倪銳退出了校隊。而下午4點30分則是新生杯決賽開始的時間,繼我們與7班的比賽後,學校的籃球館再次爆滿,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我們比賽那天主席臺並沒有開放,但今天上面卻坐滿了學校領導,決賽的開場秀辦的相當奢華,至少對於平時的比賽來說是這樣的,參加決賽的兩支隊伍分別是暗算了我們的2班和勢頭強勁的9班,最終在裁判的嚴格執法下,9班毫無懸念的大勝了對手。我沒有看完比賽,因為倪銳在思想鬥爭了半天之後找到了我,他對我訴說了退出校隊的原因,看他當時好像小孩子認錯一樣的那副可愛神情,我差點忍不住上前擁抱他,不過在聽完他的困擾後我也沉默了,是啊!該怎麼辦呢?——摘自石羽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