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蔡曉桃,這話好像應該我來問你吧,你怎麼會在這裡?”
蔡姨娘眼珠飛快地轉動著,又盯著她長吁一口氣,道:“侯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事。”
那人猛地一驚,隨後又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他到底是知道了你的事,還是我們的事?”
蔡姨娘也冷笑了起來,道:“難道不是你說得,我們已經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妨挑明瞭,你們可休想打什麼棄卒保帥的主意,就算我死了,我手上所掌握的東西,也足以拖你們下水。”
那人的臉掩在夜色中,暗暗看不出表情,“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果然留了一手,只怪主子以前太過相信你。”
蔡姨娘揚起下巴,狠狠道:“總之,你們最好想辦法幫我脫身,不然只能抱著一起死了。”
那人低頭認真思忖,兩人在黑暗中靜默的對峙著,直至涼風吹來暗香,天際泛起光亮,許多藏在深處的暗流開始湧動,許多謀劃也開始悄無聲息地發生著。
而此刻元夕的眼中,卻只有手中繡了一半的並蒂百合,秋日難得的暖陽透過窗稜灑在她身上,溫暖而舒適,像極了心中那人的懷抱,她唇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一針一線彷彿都浸了甜意,
繡了一陣,她揉了揉有些已經發酸的脖子,正準備休息一會兒,突然聽見院內傳來一陣騷動,隱約聽見李嬤嬤和其他人的驚呼著:“侯爺,這可使不得啊。”元夕連忙放下繡繃,提著裙裾走出門去。
只見傾灑的日光下,蕭渡正站在院中,衣袖高高捲起,舉著一把鍬在正對她窗子的一顆樹旁鬆土,旁邊圍著一臉惶恐的李嬤嬤和幾名小廝,正在七嘴八舌地勸說著什麼,而他只是斜眼瞥去,絲毫不為所動。
李嬤嬤見元夕出來,連忙走過來,道:“夫人你去勸勸侯爺吧,他非要親自在這裡種花,這種事自然是由府裡的花匠來做,若是不小心弄傷了,我們如何擔得起。”
蕭渡一聽,十分不耐地揚起眉,道:“我看起來這麼弱嗎,種個花還能傷著了”
元夕忍不住輕笑起來,握住李嬤嬤的手,道:“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李嬤嬤你不用擔心,我去和他說說。”
她於是走到他身邊,掏出帕子為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又笑問道:“你這是在幹嘛?”
蕭渡看著她的笑靨盛放在陽光之下,忍不住想握住她的手,又想起自己手上全是泥土,只得悻悻放下,臉上頗有些得意地介紹道:“這種花叫做嬌黃,是牡丹中的極品,我見你之前在馮叔那裡看得特別喜歡,便想著為你弄一株來種在窗下。這花十分妗貴,很難栽種成活,我專程找馮叔討來的栽種法子,府裡那些粗人可不一定種得出。”
元夕這才知道他是想特意為自己種花,於是輕輕倚在他身邊,柔聲道:“那我陪你一起。”
李嬤嬤見兩人臨花對望,眼中竟是纏綿與甜蜜。不禁暗罵自己多事,人家侯爺想親自為夫人種花可是難得的心思,他們瞎摻和個什麼。
想到此處,她便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十分多餘,於是招呼著那些小廝散開來,又笑道:“真是多虧侯爺有心了,我去給你們準備茶水。”說完就一溜煙地跑回屋內,與外間的丫鬟們竊竊私語起來。
蕭渡一邊與她說笑,一邊鬆土栽種,只覺得半點感覺不到辛苦。元夕一見他額頭沁出汗珠,便踮起腳為他擦汗,捱得近了,她身上的馨香便鑽入他鼻間,好似一片羽毛輕輕落入心中,輕易攪起一陣微瀾。
蕭渡突然覺得被日頭曬得有些燥熱,每次她一貼近,心中如同被小爪輕撓,癢癢地生出些不滿足來。
他嘴角挑起一抹淺笑,突然生出一個主意來,於是直起身子,皺起眉道:“完了,脖子後面好像被蜜蜂蟄了,又癢又疼得,我手上髒不方便,你快幫我看看。”
元夕嚇了一跳,連忙仰頭去看,可他生得本就高大,此時又直挺挺地站著,一點也沒有配合她扭頭或者彎腰的意思,害她怎麼也看不清,只得踮起腳往前不停湊著,一直到貼上他的胸脯。
元夕認真地朝他脖子上面找去,卻突然感到他撥出的熱氣酥酥麻麻地傳入自己耳中,臉上於是莫名一紅,心跳也有些加速。這時,她聽見上方傳來一聲悶笑,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幾乎是投懷送抱地掛在他身上,而他雙手伸開,好似正把她攬入懷中。
她於是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正準備抽身離開,卻聽他在她耳邊輕聲道:“真得疼,不信,你幫我摸摸看。”
元夕的臉紅得更甚,卻終究抵不過他這般討好乞求的語氣,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