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魁接過仔細看著,半晌沒言語。
我這麼做並不是衝動所為。本來那金鑰這麼多年一直收藏圓魁之手,他要想秘起來早就這麼幹了,用不著給我。既然人家做了君子,我就不能做小人。二是這瓶子稀奇古怪,不定藏著什麼秘密,圓魁研究馮步高多年,一定能提供什麼線索,總比我們瞎猜強。三是他要真見財起意,我和二驢子再不濟也是倆大老爺們,幹老丫挺的。
圓魁看罷多時,又輕輕搖了搖了瓶身,眯著眼聽了會兒聲音。我和二驢子屏息凝神盯著他,生怕這老傢伙耍個戲法藏於袖中做了樑上君子。
圓魁接下來的舉動讓我們大吃一驚,乃至二驢子拍案怒喝:“你是不是找揍。”
這老和尚居然拔下了瓶塞!把鼻子湊了上去,仔細嗅了一嗅,面色疑惑又有些沉重。他擺擺手:“呂施主,切莫著急。這裡有些古怪,你聞聞便知。”說著把瓶子遞過去。二驢子罵罵咧咧,抄起來一聞,表情也是陰沉不定,長嘆一聲又把瓶子遞給我:“原以為能值個一百萬,現在縮水到十萬了。”
我接過來聞聞,居然是海水的味道。
海水特有的腥味,很新鮮很提神。
新鮮?確實很新鮮。放了那麼多年,海水的味道居然還如此清新,一定是賴這玉瓶所賜。
圓魁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瓶子。單說這瓶蓋就已經是十分的不得了,這是幾百年才能成材的陰沉木的樹窨,也就是樹芯,以前這都是皇家做棺槨的木料,能保屍身數百年不朽。小僧我二十年前見過一次,是在北京一個郊區,那原是明朝萬曆皇帝的棺木,被一戶農民打成了大衣櫃。至於這瓶子的質地嘛,定是新疆和闐仔玉,絕對是極品。”
我都聽傻了。而二驢子一直在鼓搗瓶子,眯起一隻眼往裡看,他拽著我:“哎,宮子,裡面還有東西,嘿,一定是顆定海神珠。”
“你腦子讓驢踢了。如果是顆珠子,搖晃時定會發出叮噹聲音,你聽著了嗎?”
“還真是嘿。但一定是枚寶物。”
圓魁讓小和尚取來一個碟子:“呂施主,倒到看。”
二驢子小心往外倒,先是一灘碧綠的海水,最後流出來一枚黑糊糊拇指大小,A4紙那麼厚的一片來。顏色深綠,紋如織錦,應該是一塊魚鱗。
圓魁不看則可,一看大吃一驚,攤在凳子上,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長老,看見塊魚鱗,你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
“彌陀那個佛,兩位施主,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嘿,你怎麼說話呢。”
“兩位可以想一下,馮大人能用這麼高階的瓶子來盛裝東西,那這東西一定價值連城。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這不是魚鱗,此乃龍鱗!”
我和二驢子驚得嘴都合不上,扁桃體迎風亂舞。
我半晌回過神來:“這。。。這世界真有龍?”
圓魁仔細看著,搖頭嘆息:“在坊間一直流傳著馮大人和龍的故事。我一直以為是以訛傳訛,扯淡而已,如果我們眼前真是龍鱗,那這個故事就一通百通了。本想過幾天再給兩位講,但是這龍鱗現身,定是天意所為。我就把故事說給你們聽。”
二驢子道:“先不忙講這個。你先接著上文書說說紅旗老五反叛的事。”
圓魁捻動佛珠:“這倆故事本來就是一脈相承。且聽小僧一一道來。” 。 想看書來
第二十八章
千里眼裡的海面極不平靜,許多大魚水上水下游來游去。一條條黑影竄梭在船的周圍。紅旗老五放下千里眼,問陳明:“現在的水糧還能支撐多久了?”
陳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也只有三天了。”
紅旗老五搖搖頭:“離最近的補給島還有多遠?”
王石展開航海圖:“五哥,最近的島子就是蛇島了。還有四天的行程。”
紅旗老五:“把所有不相干的物品都扔下海,告訴老海狼,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全力前進,誤一點行程我殺了他餵魚。”
王石瞟了一眼桅杆上倒掛的馮二伢子:“五哥,這小子處理了得了。對我們沒什麼用處。”
“怎麼叫沒用?他身後還有藏璽圖。”
“要我說,乾脆就用刀把整塊皮割下來算了。”
紅旗老五臉色陰沉:“你別出餿主意。這小子的紋身十分奇特,也很講究,名為乾坤浮海陣。是失傳很久的紋身手藝,隨著人的情緒變化而變化。而且他身世成疑,對我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