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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並不是不打算給他面子,只是面子這種事情,既然已經掉在了地上,不彎下腰是絕對撿不起來的。
付京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彎腰的覺悟,那麼,只能說明他心存僥倖。
這樣的一個人,秦陽已經徹底失去了和他合作的興趣。
滕華濤是個人jing,又是被秦陽拿捏著小命,自不會做出偷聽電話內容這等事情,相反臉上還帶著適當的拘謹和木訥。
“一個老朋友打來的電話,隨口扯了幾句,沒有耽誤滕局長的時間吧?”掛了電話,秦陽笑著問道。
“沒有沒有。”滕華濤連連說道。
秦陽又道:“這個老朋友估計你也認識,他姓付!”
杭州市姓付的人很多,滕華濤所認識的姓付的人也不少,但秦陽既然故意提了這麼一句,這個姓付的人,身份自是非同一般。
滕華濤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付京源付總?”
秦陽點頭,不置可否。
滕華濤只是假意猜想一下,哪裡知道還真是如此,登時輕吸一口冷氣。
他剛才雖然刻意掩飾著不去聽秦陽的電話,但彼此坐的這麼近,秦陽通話時候的隨意語氣還是斷斷續續飄到了耳中。
他本以為那邊打電話的人是有事求於秦陽,才會如此的低姿態,此時確定了是付京源,那還不是驚駭莫名。
付京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事恐怕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明白,但毋庸置疑,在杭州這個城市裡,付京源絕對是金字塔頂端最有影響力的幾個人之一!
可是,他竟然會如此對待秦陽?
滕華濤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但很快滕華濤又是淡然了,連付京源那樣的人物都對秦陽陪著小心,他這種小人物,更是算不得什麼了。
“秦少原來和付總是舊識,這可真是挺令人意外的。”滕華濤揉了揉臉,恭維道。
二人見面的地點是一家中西結合的餐廳,裡邊提供咖啡,雖說不倫不類,但這樣的安排,滕華濤也算是有心。
秦陽隨意攪拌著咖啡,笑眯眯的道:“看樣子滕局長有些想法?
他的笑容讓滕華濤有點頭皮發麻,滕華濤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說道:“不敢不敢,只是我這邊有些關於付總的訊息,不知道秦少想不想聽聽?”
“嗯?你說!”秦陽道。
滕華濤便是說道:“付京源昨天下午去了一趟市中心醫院,傳聞是去探望莊銳,但後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言語衝突,這一幕,醫院裡很多醫生護士都有看到……”
話說到這裡滕華濤就恰到好處的閉上了嘴,他不會愚蠢到去懷疑秦陽的智商,更不會自作聰明的在這件事情上添油加醋,訊息就是這麼一個訊息,至於秦陽能夠看出什麼,全是秦陽自己的事情。
滕華濤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至少在這件事情上表現的很自覺,秦陽本就在想付京源在玩什麼貓膩,滕華濤就一語點破了,倒是讓他省了不少力氣。
放下勺子,泯了一口咖啡,秦陽笑的不鹹不淡,隱有幾分幸災樂禍的趣味:“付京源倒是有心了,只是運氣不太好。”
滕華濤苦笑,心說他的確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上這樣的事情,作為除了醫生和護士之外最後一個見過莊銳的人,這次屁股底下不是屎也是屎了。
但這話滕華濤自是不敢說的,而是說道:“說起來付京源也是一片好心,但這事總歸是個麻煩,莊銳死的不是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會為此寢食難安。”
滕華濤這話既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說給秦陽聽的,只是秦陽並無反應,只是說道:“人死了也就死了,醫院那邊的驗屍報告出來了沒?”
滕華濤說道:“莊家的人正在前來杭州的路上,我們這邊很是被動,暫時還沒有出結果。”
“這事可要好好查查才行,可千萬不能冤枉了一個好人,我絕對不相信付京源會做出買兇殺人的事情。”秦陽一臉正氣的道。
滕華濤正在喝茶,一聽這話差點就噴出來了,連死的念頭都有了,表情糾結的不行,心說難怪您老人家說自己正坐著呢,完全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啊……這事又關付京源什麼事?莊銳明明是你打傷的啊,他現在死了,您老人家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吧?
你居然還有心思去為他人cāo心?難不成真以為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
但稍稍一想,滕華濤立即就明白了秦陽的目的,他這是唯恐天下不亂,要將付京源扯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