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著,結束通話了手機。想著岑恆這個孤兒,和岑祖航還不是差不多嗎?岑恆沒地方吃三十晚的年夜飯,那麼祖航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也吃不上吧。那麼今年,我就要好好做準備。不管他是不是生氣不回家了,我都要做好準備。也許他會回來的呢。
我想著,換了衣服出門了。在我的朋友圈裡,基本上都是不需要買年貨的。大家都還是在家住著父母的。
出了房間,客廳裡窗簾降下,一片的昏暗。因為祖航在家裡,我們在住進來的時候,就給窗子都換上了很厚重的,反射陽光的窗簾。這種窗簾拉下來,能讓白天一下就變成黑夜。
我疑惑著,如果不是祖航在家的話,這窗簾一般都是開啟的啊。
我的眼睛因為沒有適應這裡的光線,眼前還是一片的黑暗。在我摸索著往大門那走去的幾秒鐘之後,我的眼睛適應了這樣的黑暗。我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祖航。
他在家!他沒有離家出走!我突然就笑了起來。突然覺得自己好傻。昨晚為什麼沒有出來看看呢?就因為岑恆說門口開的,我才真的以為祖航離開了。
我站在門前說道:“祖航,我……”
祖航也看向了我,緩緩說道:“為什麼想要孩子?”
想著昨晚他說的話,我走到了他的身旁,就在他身旁坐下,低聲說道:“祖航,我不是想用孩子逼你留下來。我只是想擁有你的孩子。只是這樣沒有多餘的念頭。如果真的說原因的話,我……我想……明年,你要是真的做出了決定,真的……到時候,我也有孩子作伴了。”
“如果我真的消失了,魂飛魄散了,我們的冥婚就不存在,你就可以找個你愛的人嫁了。”
“我沒想過還會嫁給別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生下你的孩子。”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我知道現在讓他就這麼做出決定,他是很難選擇的。所以我趕緊說道:“沒有孩子也可以,祖航,沒有孩子也可以,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吧。”
祖航看著我,終於笑了一下,伸過手覆上我的眼睛。讓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感覺著他微涼的手敷在我那疲憊發燙的眼睛上,真的很舒服。
“先睡會覺吧。下午我們去買年貨。”
不知道是我真的一夜沒有睡的緣故,還是他的手這麼敷上眼睛很涼,還是他對我催眠了,我就這麼閉著眼睛,真的就睡著了。
在我睡著之前,我在迷糊中聽到了他說的話:“孩子……”
這場覺睡得一點也不安穩。我夢到了一片黑暗中,我和祖航的孩子。可是孩子卻被魏華用紅線綁著了。到處都是漆黑,只有那孩子。我喊不出聲,也邁不開腳,可是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我在夢中哭著喊著,直到一個吻封住了我的喊叫。那微涼的手鑽進了我的衣服裡,一點點細細的撫摸著我的身體。每一個地方,都被他撫過。我本能地低呼著:“祖航……”
沒有回應,但是我知道是他。我不知道這是我的夢,還是現實。他的手是那麼溫柔,一點點讓我放鬆了自己。
在夢中,他進入了我的身體,我卻睜不開眼睛。是夢吧。不過這些感覺都好真實。是真的吧。不過我晚上睜不開眼睛呢。
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吸納著他的液體,直到最後他把我緊緊抱在懷中,那濃濃的血腥味侵入我的全身,侵入我的每一個細胞。
浴室中的水聲讓我醒來的。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房間的床,床上的一片凌亂。被子下我的身體還是不著一物的,看著身體上的斑斑點點,我知道那不是夢是真實的。
就在這個時候,浴室的門開啟了。曲天,應該是祖航走了出來,說道:“醒了,再睡一會吧。晚上我們再去超市買點東西。然後明天白天去曲天的路上在買點禮物就行了。你爸媽那邊的禮物也等年初二再買吧。”
我是機械的點點頭。
晚上九點多,我和祖航從超市裡回來的時候,岑恆也已經回來了。他還帶回來了一袋子的吉祥紅的福字,鞭炮什麼的。
我一進門看到桌面上丟著的這些就說道:“家裡別貼這個。這些都有辟邪的作用的。”
岑恆就用一隻手給自己的另一隻手上著藥,說道:“我知道。就是所裡給發的。也只能拿回來先了。”
看著他那樣子,我把東西整理了一下,祖航就上前給他上藥了。岑恆也不客氣,邊說道:“岑祖航,我想明天能不能這裡給岑家祖宗上上香啊。我長這麼大,就上次你們結婚去上了一次香。明天三十呢。喲,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