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跡。
他匆匆拿過我的紙巾,胡亂擦擦就將紙巾丟出了窗外。
“祖航,要不你咬我一下吧。”
他朝著我一笑道:“沒事,我能處理的。你現在孩子要營養,以後生產還會血氣養身子的。”
上次他也是這麼說的,可是現在他還不是這樣。我的心沉重著,卻沒有一點辦法說服他。
回到家裡,岑恆也下班了,抱著大堆的檔案回家看著。他剛換了新工作,總要熟悉一下的。
祖航進了家門,就說道:“岑恆,你注意一下可人。我出去一下。”岑恆頭都沒抬就應了一聲。
祖航離開了,岑恆才抬頭看看我,說道:“喂!可人,你要不要看一下幾年前的一些被擱置的案件啊。就是金子他們遇到的那些事。”
我馬上坐了過去,岑恆卻又說道:“喂,看看而已。別出去說啊。要不我會被處分的。”
“我是那麼不懂事的嗎?”我說著,看著那足足兩沓的資料。今晚註定是有事做了。當年的事情,比我們現在遇到的這些要嚴重得多。我不知道金子姐他們是怎麼過來的。只是看了那些案宗之後,我突然就明白了金子姐為什麼要對我的孩子抱那麼大的期望。但是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起因,既然現在這個孩子是我的了,我有會做好一個媽媽,保護好他。
就是因為有了這些資料,讓我在那個晚上沒有獨自一個人在為祖航胡思亂想中。但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去面對的。
凌晨三點,祖航還是沒有回來。我坐在床上,一遍遍的撥打著他的手機號,可是卻一直都是不在服務區的迴音。
他受傷了,他會去哪裡?萬一他遇到危險怎麼樣?在別人的眼中,祖航都是那麼強大的,但是在我眼中,他也會痛也會受傷。
我別無他法地撥打了零子的手機。哪怕一樣的打不通,讓我知道他們兩是在一起的,祖航安全的可能性更高一些,都行了。可是零子的手機接通了,他們兩沒有在一起。
“喂,王可人,怎麼了?”
我握著手機,愣了好一會,才說道:“祖航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你們不是回家了嗎?”
我緩緩吐了口氣,說道:“沒有,他……受傷了,就是那天,我在十字路口昏倒的那次。他說他自己處理的。”
“哦,那你就早點睡吧。他估計在自己療傷呢。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他會在哪裡呢?”
手機的那頭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我也知道現在這個時間讓人家跟我打電話有些為難人。可是我是真的很擔心啊。
零子那頭有著奇怪的聲音,好一會他才說道:“他應該是在那個角落裡找鬼吃掉呢。不吃至親至愛人的血肉,那就吃掉有怨氣的鬼,補充自己的怨氣去了。不過一般把鬼吃掉,會造成判官那邊的記錄出錯,是犯錯誤的事情。這樣做就沒有來生了。不過他那麼大的罪業,本來就沒有來生了。你睡醒了應該就能看到他了。再見。”
手機就這麼結束通話了。我卻是握著手機久久才緩緩放下來。
祖航放著我血不用,而是出去找怨鬼來吃掉嗎?我不知道對於他來說,吃掉一個鬼是什麼性質。就好像是吃掉自己的同類,就好像是讓一個人吃掉另一個人。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迴向著之前看到的他吃掉那些怨鬼的樣子,我的心好痛。我想對他說,我願意讓他吃掉的。我不希望他這麼在外面。如果碰上的是一個怨鬼的話,他自己也會有危險的。
我的心徹底亂了,就在這個時候,門把傳來了聲音,我趕緊看了過去。祖航走了進來,看到我還坐在床上,皺皺眉說道:“怎麼還沒睡?”
“祖航?”我想說的話,卻說不出來。我能感覺到他身上那比平時要濃郁一些的血腥味,他真的出去吃鬼了。
他沒有說話,直接走向了浴室。而我也下了床,靠在浴室門邊上。我要怎麼跟他說,還是什麼也不說呢?
心裡還在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祖航已經走出來了。是祖航,而不是曲天。他看到我在門邊上,沒有一點意外,拉著我回到了床上。
他吻吻我的額,用額抵著我的額:“別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會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的。”
我突然就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的懷中:“我是真的害怕,我怕你受傷了。”我低聲哭著,“祖航,你吃掉我吧。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我不要你去對付那些鬼。萬一,萬一,萬一你打不過人家,被人家吃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