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消除它們的魔力,然後當做紀念品賣給觀眾。這些東西相當受觀眾歡迎,只要他們出攤,基本都會排起長隊。
當然了,作為供職峽谷的英雄,我們還是不會買。這就是窮鬼們的無奈,買得起的不想用,想用的又買不起,最後死在不知足。
不過我今天是要找一下飛艇或者犛牛的,嘉年華期間他們應該天天都在賣東西。離了投餵區,我看到老飛艇正揚起尾帆慢慢起航,大概是東西賣完了,另一邊的約德爾犛牛還排著隊。我趕緊跑過去,繞開人群,找到犛牛後面的約德爾商人。藍耳朵的約德爾小女人看到我,開心地打了個招呼。“你好伊澤瑞爾,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微風。”我答,“能不能幫我個忙?”
“當然。”約德爾商人舉起藥水,“你要買這個嗎?我記得你不愛喝啊。”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說,“我是來造東西的。”
“造什麼?”
我把那一包破爛遞給她,“幫我打兩件裝備吧。”
“這可不行,秘術中心不許我們在峽谷外打這些。”
馬約里斯秘術中心負責峽谷裡一切維護,裝備也是他們管,這我剛才一時沒想起來。不過無妨,學院和中心來往也不少,跨個行提個要求也是常有的事。
“我有學院的許可,法官跟秘術中心打過招呼了。”我說,拿出剛寫的新鮮的白紙。我會畫地圖,畫素描,模仿一下筆跡倒不太難。
約德爾商人接過來看了看。“這寫得也太潦草了。”
“法官他急著上廁所,寫快了。”
“好吧。”約德爾商人拿過那包破爛,“你要打什麼?藍水晶和典籍,你用,我猜是耀光劍?兩把長劍和一個斗篷要打什麼?”
“沒錯耀光。長劍打成彎刀,斗篷……能縫水銀飾帶嗎?”
“能。”約德爾商人愉快地拍拍胸脯。她爬上犛牛背,架起工作臺,又向我伸出手:“錢。”
“這也要錢啊?”
“當然了。沒錢怎麼打?”
學院那筆安妮的補貼已經不剩什麼了,我掏出錢包往犛牛上一扔,“全是你的。”
約德爾商人接住,掄起小錘子。我繞到犛牛前面圍觀她的好生意。一個觀眾買了兩瓶藥水,熱情地遞給我一份,我趕緊擺手謝謝他。天天喝天天喝,儘管老飛艇和犛牛一直在改口味改配方,但還是讓我一看就想吐。
“喂,伊澤瑞爾!”約德爾商人喊。
“什麼?”
“你的東西太破了,我打不好!”
“沒事,湊合能用就行。”我答。
“那你過一會兒再來吧,這要費點功夫。”
於是我又往投餵區走,遠遠看見安妮在那兒,趴在桌子上。我有點擔心,趕緊跑了兩步過去,看到安妮對著翻扣的大碗冰激凌哭。我連忙問她怎麼了。
“都怪你!”安妮哭著說,“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小狗走過來看我的火腿腸,我想躲開,結果把冰激凌打翻了!”
“這,不是叫你不要在這裡偷吃嘛。你不把火腿拿出來,就不會——”
我沒說完,安妮一下放聲大哭起來,我只得趕緊安慰她,“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
路過的人指指點點,我只好摟著安妮給她擦眼淚。小公主越想越生氣,甩開我的手。“你去站在那裡!”她一指大街中央。
“啊?”
“站在那!”安妮說著,抓起提伯斯熊娃娃。
“別啊!”我趕緊抱頭,“別拿提伯斯砸我!”
“學院說你不聽話我就可以砸你!”
“我沒不聽話……”
“你不去那裡站著就是不聽話!”
我自以為自己挺擅長狡辯,但我實在辯論不過女人——哪怕是安妮這麼小的一隻女人。而且這又是在大街上,站著跟一個小女孩對吵我還要不要做人。
我乖乖地站到街中央,順便把披肩解下來蒙在頭頂,增加一點防禦力。還不能用瞬移,我真是死期將至。
一瞬間人多了起來,所有路人都圍過來看熱鬧,所有商家都放下生意跑到店門口。這群混蛋。安妮走上前來正對著我,我左腳稍微後退半步,右腳腳尖觸地準備發力,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等待那個幾噸重的名字。披肩系得有點緊,幾根黃毛壓到了額前,我突然聽到人群中有一聲笑,太過熟悉。
“——提伯斯!”
熊轟然而下,我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