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嗎?“斬妖鏈對濃墨做了什麼?”我蹲下去抓起她的肩膀,夏重彩不說話,“你說啊!”
“師兄他……”她看著我,似是不忍心說出口,我焦急地等著,夏重彩前一秒還帶著憂傷的眼神下一秒就變得凌厲起來,“他讓我來送你進棺材!”一粒藥被她迅速打入了我的嘴裡,“哈哈哈!”她喪心病狂地笑了幾聲便又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我本來集聚的力量瞬間又散了開去,我軟綿綿地倒在了荒草中,她拍了拍胸口,“咳咳……你還記得這個嗎?我給你吃過的,那次我以為你會被淹死的,誰知道你這條賤命不是那麼容易丟的,可是到頭來還不是栽在我的手裡?”
“你……這小人……”
她笑了一下,“林璇,你的致命弱點是我師兄,哈哈哈,不管什麼情況下,只要我一提我師兄的名字,你的軟肋就被我拿下了,唉,可悲啊!”
“所以說……濃墨沒事,斬妖鏈也沒事對不對?”
“當然,現在只有你有事!”她說完便對躲得遠遠的人們喊道,“蛇妖已放倒,快來幫忙!”
******我是銅棺的分界線******
陳老太當初被活生生釘死在棺材裡的時候,我想過無數地可怕的感受,她是怎樣被悶死在裡面,她是怎樣在空氣變得稀薄的時候手在棺木上亂抓,腳在裡面亂蹬,絕望怎樣在滋生蔓延,可這些,都是我所想象的,都是憑空想象的,沒有親身經歷的真實感受,可是誰又能真正感受一回呢?當我被抬入銅棺的時候,我回想起陳老太的死亡,竟然覺得自己如此可悲。我們生來是看戲的,看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戲,或悲或喜,卻往往忽視自己也在人生中扮演中某種角色,你看著別人的戲,你在別人眼裡也在演著戲。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著你,戲裡戲外,誰又能逃得過,逃得開?
“蓋上蓋上!”隨著一聲巨大的響動,我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我真的活生生地被送進了棺材,沒有掙扎,我很平靜,我本身也提不起力氣來,銅棺,我知道為什麼要用銅棺了,木頭棺材我還可能逃得了,這個,我是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不會査承彥那樣的穿越,也沒有強大到把這麼厚的銅棺打爛的力量,我不是蛇妖,我對著銅棺裡剩下的最後一點空氣說道,我林璇,是人不是妖。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呼吸極度困難到快要暈厥的時候,我聽見外面有人喊,“開啟。”這聲音像黑夜裡的一把明燈,指引我走向了光明,猶記得那句,“阿璇,過來。”我困在龍燈裡的魂魄就跟著濃墨的聲音過去了,他說,阿璇,我在你身邊,阿璇,我會陪著你。
銅棺蓋撤掉的時候,濃墨的臉和藍藍的天空一起印在我的視線裡,他還是那副樣子,沒有微笑,我知道他接下來是要罵我了,可我還是很開心,濃墨來救我了,他聽到了我的呼聲,他來救我了。
“濃墨……”我緩緩地朝他張開雙臂,從喉嚨裡壓出一點聲音,有撒嬌的意味,尾巴也恢復了一點力氣,它也在歡呼著輕輕地拍打著棺壁,它知道,濃墨來了,我就不用害怕了。
濃墨大概是氣極了,他沒有立刻接我的手,眼裡也沒有如我預期地心疼,那句話成了我的夢魘,“大膽蛇妖!”從他嘴裡吐出了四個字。
第三百二十二章 蛇妖,我們分手吧
“濃墨?”我的雙臂僵在半空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怎麼了?是太生氣了吧,我沒聽他的話待在白頭山,所以他很生氣對不對。“濃墨,我是擔心家人,和我的身體相比,我更願意他們沒事,去除蛇氣延遲一段時間我無所謂的,真的,你也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可你還是什麼都挽救不了。”他的眼睛彷佛結了一層冰,彷彿又回到了我剛認識他的那會兒,他敵視我,視我為仇人,他說他討厭我,可是這不是我的濃墨啊,我的濃墨已經改變了很多,他已經不會對任何事情都冷血了,這眼神,我熟悉,卻不認識。
“濃墨,你是什麼意思?”我呆呆地問他,然後像是被命運審判般地等他的答案,像是他的一個字都可以使我墜入深淵。
“林璇的舅舅已經不治身亡了,重彩沒有騙你。”林璇的舅舅……身亡……身亡……濃墨這句話的每個字都像晴天霹靂般打在我的心頭,昨夜我昏迷過去的原因不就是媽媽的一句:璇子,你舅舅不行了。那不是夢!那是真的?不是幻覺?夏重彩這次沒有騙我?她可以騙我千千萬,為何這句就是真的?可是濃墨說,我舅舅已經去世了,他說我舅舅沒了!
“不會的,濃墨,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