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管家已經在蔡天鶴臥房門口來來回回轉悠了一會,心中矛盾是否該叫他起身,少爺從小便聽話懂事,從來未有過這個時辰還未起身的先例,而昨夜少爺沒用晚膳還叮囑今早早膳也不用通知他,這該如何是好,少爺餓壞了怎麼辦?昨日從皇宮回來後,少爺便面色不好,此時別說管家,連那在廳堂裡一直等他的老爺和老夫人都十分焦急。
最後掙扎了幾次啊,管家終於還是輕輕敲了幾下那紅木門。
蔡天鶴早就醒來只不過未起身,摟著懷中小人一直貪戀著短暫美好的時光,他知道今日兩人還在一起卻不知明日何時團聚,如若能永遠這樣下去該多好,時光停滯,永遠停留在最幸福的時刻。
幾聲禮貌的敲門聲響起,蔡天鶴擔憂地看著眼懷中人,見她還是未醒,稍稍安心。他知道門外之人是誰,也知道所為何事,只不過不想起身。他儘量將自己聲音壓倒最低,而後用內力盡量將這小聲傳到最遠。“早膳我不用了,不用擔心,稍後我便起身。”
門外管家聽到後,幽幽嘆了口氣便離去。
路友兒不是豬,自然能聽到,醒來後看到蔡天鶴,她還未臉紅對方倒來一個大紅臉。友兒皺眉,自從和蔡天鶴認識後兩人便沒打過交道,難道這蔡天鶴臉皮薄自己臉皮道厚了?不過……她好像已經習慣了被男人抱在懷裡了,覺得現在也沒脫衣服沒做什麼事,這樣沒必要臉紅。
突然腦海中正義的聲音立刻抽了她一嘴巴,她路友兒到底在想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別說在古代,在現代這男女抱在一起也不對,這叫濫情,叫濫性!不過……他們也不是陌生人,他們之前該發生都發生了連孩子都生了,雖然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不應該算是陌生人。想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自己與蔡天鶴到底是什麼關係,很頭疼。
說是陌生人吧,還不陌生;說是熟人吧,一年之中才見過三面;說僅僅是普通結識的人吧,兩人還曾經赤裸相見;說是一夜情吧,還有孩子……真是太詭異了。
“在想什麼?”蔡天鶴圓潤的聲音再她頭頂響起。
友兒立刻尷尬,趕忙從他懷抱裡擠出來,一下子退到牆邊,“那個……對不起。”
“有何對不起我的?”蔡天鶴心中難過,因為他感覺到了她心中對他的排斥,果然……他還是不如其他的人。
“……”友兒語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對不起他了,不過卻就是對他有愧疚,這份愧疚到底是因何而起?自己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不過瞬間,友兒便想到了,她是從心底並未接受他,她與蔡天鶴才見面三次,就算是之前蔡天鶴千里走單騎到阿達城助她退敵,不過僅僅只憑這樣的交情面對如此之事也會十分尷尬吧。
蔡天鶴嘆了口氣,果然……最美好的時刻還是她睡著的時候。“我未想到那進入蘭陵王府的女子竟然是你。”
他很快轉了話題為了逃避這種尷尬,既是他的尷尬也是她的尷尬。
雖然解開了尷尬,不過路友兒卻絲毫不快了,心底竟然有種小聲音希望蔡天鶴能像段修堯那樣沒臉沒皮,無論自己態度與否都勇往直前,蔡天鶴是小心翼翼的,他小心翼翼試探這她,再發現她有一絲絲反對後,他便立刻放棄,可以說,路友兒有一絲……失望。
“是,就是我。”蔡天鶴已經轉了話題那她也不能再糾結於此了,垂下雙眸,她竟然也被蔡天鶴染上了一絲憂鬱,沒錯,就是憂鬱——那種彼此試探,那種欲言又止。
“皇上說你們的大婚日子是七月初八,快到了。”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人已經離開大床,友兒才發現原來兩人此時衣著整整齊齊。
友兒突然失笑,之前她到底在想什麼,她以為蔡天鶴能像段修堯那樣強取豪奪?不,蔡天鶴永遠都是理智當行。“是啊,快了。”
友兒也下了床,在床上更為尷尬。走到蔡天鶴的對面坐了下來。面前桌子上有茶具,茶壺中有茶,友兒伸手倒在被中,拿起這絲絲冰涼的茶仰頭喝下。
“友兒不可,這茶是昨夜的,喝隔夜茶對身體不好。”蔡天鶴趕忙阻止,面上滿是焦急,想要搶下那被子卻在手馬上要到達友兒手上之時停了下來,他猶豫了,不知該怎麼碰她。
友兒看著面前那骨節分明修長白秀的手指,心中莫名的傷感,那傷感猶如辣椒一樣在她鼻腔突然衝出一股酸流,眸子中竟然有呼之欲出之物。友兒趕忙回身,她莫名其妙的哭,不想讓蔡天鶴見到。
眼圈通紅的路友兒迅速轉身,蔡天鶴自然知道她想做什麼,心中一緊,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