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嗎?”雪姿一把抱住友兒,用右手扣住她的後腦,強迫她在她懷中。沒錯,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此刻外面的情景,那便是——人間煉獄!
右手扣住友兒的頭,左手在她背部一下一下安撫,雪姿仰望天空,此時頭頂是真真天空,而不是死石陣裡那詭異的黑幕。
雪姿只覺得一身冷汗,因為,她抬眼的一剎那便是……破曉!
破曉,便是太陽昇起的一剎那,也就是說,如若友兒沒想到用這炸藥炸燬巨石,如若友兒身上沒帶炸藥原藥,或者說,如若兩人行動的再稍稍晚上那麼一刻,那此時,便是她雪姿與路友兒的喪命之時,就如同周圍這遍地的——死屍!
趴在雪姿懷中的友兒,深深吸取著雪姿身上的薄荷藥香,用這清涼的藥香沖淡她想作嘔的的**。
那一幕幕令人作嘔的情景在頭腦中反覆,那是屍體……遍地的屍體!有骷髏,有乾屍,有半腐爛的爛屍,也有剛剛死去的新屍……屍體之多,一層一層壘得如山峰一般。
雪姿冷眼看著這些屍體,懼怕已不在,有的只是心中的感慨。
這些死屍大部分都是奇門遁甲界的能人,他們一批一批前來,只是為了能破了這死石陣,為了能拿到奇門界第一的稱號,為了能名利雙收,卻不知,他們的功利心害了他們的命!
如若他們不是單槍匹馬地進入死石陣,而是多人同時進入,怕這名震奇門界的死陣也是形同虛設。
她抬眼看了那八塊巨石,八塊巨石並未碎裂,有些炸開了一些小口,有些根本無恙,只是都集體向右傾斜了一些,這麼簡單便……破了死石陣。
這些死人,可憐又可恨,可憐他們葬身在如此簡單的陣裡,可恨他們都是因心中私慾而死!
想到懷中的小人兒,雪姿覺得心中漾起溫暖,她從小便與他人不同,她是知道的,雖是天機老人養大,其實一個月也只有十天能見到天機老人,其餘的二十天,她都獨自在深山中度過,無聊了,便去殺些老虎猛獸玩,心煩了,邊去抓條巨蟒陪她談心,時間長了……她孤獨慣了,竟覺得這世界無第二個人可入得她眼。
她的生命就是如此索然無味,生無所戀、死無所懼,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也沒什麼值得悲傷的事,沒有人令她掛懷,也沒有人能讓她憎恨。
直到這路友兒的出現,她才知道過去的二十年裡她是多麼孤獨。
就如同,常年飢餓的人飽食一頓後才會更加有飢餓感。
細長的鳳眼眯緊,她竟然有種強烈的衝動……將路友兒帶走,將路友兒據為己有!
巨石陣已破,天還未大亮,雪姿知道她們必須要抓緊時間回到驛站,“友兒,你好些了嗎?”
懷中的小人兒深深吸幾口氣,“好了,我們走吧。”雖然友兒說走,但是她實際上已經嚴重體力透支。之前在巨石陣中就將自己內力消耗的乾乾淨淨,而後又因為這可怕的情景,她已經虛軟無力了。
雪姿將友兒抱起,運起輕功足尖點地,飛躍出那深坑。
俯視地上,是各種各樣的屍首,死狀悽慘,之前巨石陣沒破應該是障眼法將屍體掩住,而如今巨石陣一破,這屍首便重見天日。
雪姿抱著友兒,踩踏著屍首飛躍,幾個縱身便跳出這猙獰的石陣,腳步沒停,一直向驛站飛躍。
雪姿稍稍回頭,遠遠望了一眼那滿是屍體的死石陣,內心複雜無比。
友兒則將頭深深埋在雪姿懷中,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可怕的情景。
天際已經濛濛發亮,驛站還是無比寂靜,睡去的人們還未醒來,守夜的人們依然戰戰兢兢。
從房頂躍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進房間,將友兒輕輕放在床上,“好了,我們安全了,睜開眼睛吧。”聲音清冷,卻多了一絲溫柔。
長長嘆了口氣,終於回來了,她路友兒活下來了,對於人生,她又多了些感慨,以後她路友兒絕對不在陌生的地方亂跑了……睜開眼,看到熟悉的房間,鼻子一酸嗚嗚哭起來。
“……”雪姿覺得一片眩暈,“我說蠢女人,這都安全了你還哭什麼哭?”
路友兒一邊抽泣著,一邊死死白了雪姿一眼,“怪宮女,你就是怪人,那麼可怕你也不害怕,現在大難不死你卻毫不激動,你……你是不是女人?”
雪姿哈哈大笑,蹲在床邊,臉和友兒的小臉持平,“路友兒,難道我長的很像男人?”她好像……確實沒什麼女人味,個子又太高。
友兒一翻白眼,“不是說你生理上的性別,我是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