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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用盡力氣往邊上扳。突然間,被我留在中央過道里的威娜嗚咽起來。我扳鐵桿時判斷正確,用力適度,不一會兒鐵桿就砰的一聲斷了。我手握鐵棒回到威娜身旁,在我看來,無論遇上哪個莫洛克人,這根棒都足以讓他們腦袋開花。我真想幹掉幾個莫洛克人,你們也許會覺得我很殘酷,居然想殺自己的後代!但不知什麼原因,你遇上這些傢伙就不可能大發慈悲。只是由於我不願離開威娜,並且相信如果我去殺人解恨,時間機器就會遭殃,我才沒有沿長廊走過去殺我聽到的畜生。

“於是,我一手握棒一手抱著威娜走出這條長廊,來到另一個更大的廳裡。我一看到這個大廳就想起了掛滿破旗的軍用教堂。燒焦的棕色破爛掛在兩旁,我當即認出來是爛書剩下來的殘片,它們早就散架,所有的印刷符號都不見了。但到處都是翹起的木板和裂開的金屬夾子,這已完全說明了問題。如果我是個文人,我也許會從道德的角度指出一切野心都是徒勞的。但面對眼前的情景,讓我感觸最深的是滿地爛紙所證明的那種勞動力的巨大浪費。我承認,我那時主要想到的是《哲學學報》和我自己的十七八篇論述物理光學的論文。

“接著,我們走上寬闊的樓梯,來到了可能曾經是應用化學館的地方。我很希望在這裡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這個陳列館除了一頭的屋頂坍了,基本儲存完好。我急忙走到各個櫃前去探尋,最終在一隻封得嚴嚴實實的櫃子裡找到了一盒火柴。我急不可待地試了一下,全能用,甚至一點也沒受潮。我轉向威娜。‘我們跳舞吧。’我用她的語言大聲對她說。因為我找到了對付我們害怕的畜生的真正武器。於是,威娜感到樂不可支的是,在那荒蕪的博物館裡,在那又厚又軟的塵土上,我口中興奮地吹著《天國》的調子,一本正經地表演了一段混合舞,其中部分是樸實無華的康康舞,部分是踢噠舞,部分是裙子舞(盡我燕尾服能發揮的功能),還有部分是我的創作舞。我這人天生富有創造力,這一點你們是知道的。

“我現在仍然認為,這盒火柴能夠逃過無數歲月的摧殘實在是件奇怪的事,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可稀奇透頂的是,我還發現了一樣根本意想不到的東西,那就是樟腦。我是在一個封口的罈子裡發現的,我以為這罈子也是偶然才封起來的。我起初認為是石蠟,隨即砸碎了玻璃。但是樟腦的味道誰也不會搞錯。在所有東西都在腐爛的時候,這種揮發性的物質碰巧倖存了下來,也許經歷了好幾千個世紀。它使我想起我見過的一幅烏賊墨畫,畫墨是用一種叫箭石的古生物化石製成的,這種生物死後變成化石的時間一定已有幾百萬年時間。我正想把樟腦扔掉,可又想起它是易燃物,燃燒時火光明亮,實在是很好的蠟燭,於是我將它裝進了口袋。不過,我沒有找到炸藥,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開啟銅門的工具。可我偶爾發現的那根鐵棒是非常有用的東西,我還是得意洋洋地離開了那間陳列館。

“我沒法把那個漫長的下午的事情都告訴你們。要把我的探險全部井然有序地回憶起來需要極強的記憶力。我記得有一個長廊裡擺著鐵鏽斑斑的武器架,我左右為難,不知該拿鐵挺還是短柄小斧還是劍,然而我又不能把它們都帶上,何況我的鐵棒有望成為開啟銅門的最佳工具。長廊裡有許多槍支,有手槍也有步槍。大多數槍已成一堆鏽鐵,但還有不少槍是用一種新式金屬做的,仍可使用。不過原先擺在那裡的子彈和炸藥都已爛成塵土。我看到長廊的一個角落已燒黑並且已經破損,心想這也許是由彈藥爆炸造成的。在另一個地方有許多偶像——波利尼西亞人、墨西哥人、希臘人、胖尼基人,我想地球上每個國家的人都有。我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把自己的名字寫到了一個蠟石怪獸的鼻子上,這個南美的怪獸特別討我喜愛。

“夜晚來臨了,我的興趣也漸漸退去。我從這個長廊走到那個長廊,長廊裡蓋滿了灰塵,靜悄悄的,到處是斷垣殘壁。陳列品有時完全像一堆鏽鐵和褐煤,有時倒還面目可辨。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自己就在一個錫礦模型旁邊,純粹出於偶然,我在一個密封的櫃子裡發現了兩個炸藥筒!我大喊哦到啦’,興奮之中把櫃子也打碎了。這時,我又產生了疑問,猶豫了。我隨後選定旁邊的一條小走廊進行試爆。5分鐘,10分鐘,15分鐘過去了,沒有爆炸,我從來沒有這麼失望過。這東西無疑是擺設,我完全應該從它的外表猜到這點。不然的話,相信我會立即衝出去,把斯芬克斯塑像、銅門以及(事實證明如此)我找到時間機器的希望一同炸得蕩然無存。

“我想就在這之後,我們來到了宮殿內的一個露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