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她停了下來,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問道:“如果什麼?”
“我聽你姑姑提過你到現在還對前女友念念不忘,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你可以跟我說……上次你也幫過我,所以我想……”她抬眼看他的時候,正好瞧見他驚訝的神情。
“你別多想,我不是想要挖你的瘡疤。”她急忙道。“我只是想如果有可以幫上忙的話,你別客氣,就當我還你的人情。”
她本來是不想說這些的,怕交淺言深,但剛剛表妹那些話語,她擔心勾起他的傷心往事,所以才想如果能盡點力幫忙也好。
“如果你不想說這些,我就不提了。”她補上一句。
“我並沒有念念不忘。”他皺下眉頭。
“啊?”她愣了下。
他低頭看她。“她已經結婚了。”
“咦?”
“兩年前在美國結婚的。”
她不知該接什麼,只能沉默。
“姑姑還說了什麼?”
她瞄他一眼。“你這些年沒交女朋友都是因為對她無法忘情,還有……不要看你這樣,雖然長得還算不錯。但是……完全沒有女人緣……讓人擔心……”
“所以你剛剛才那麼生氣,以為我念念不忘舊情人,擔心你表妹的話刺激到我?”他深思地盯著她。
她點點頭,從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氣。
“既然是我搞錯,那就別再提了。”這樣回想起來,剛剛似乎沒必要發那麼大的火,不過還是覺得怡庭的問話不禮貌,這點她實在想不透,平常怡庭是不會這樣跟人講話的,感覺有些故意。
但這樣也沒道理,怡庭故意說那些話刺激汪澄頤又是為什麼?
“先吃中飯吧!”他帶著她往另一條巷子走。
其實她寧可各吃各的,就此說再見,但這樣又太讓人困窘了,並非討厭跟他吃飯,也不是跟他在一起不自在。平心而論與他相處反而比跟袁佑蓉愜意,他們兩人在某方面甚至有些相像。
像是覺得人際關係麻煩、不喜歡社交活動、很尊重彼此的隱私,如果發現某個話題太敏感,也不會繼續探問對方,她喜歡這種“留白”,但是人際關係實在太不穩定了,即使他們現在處得還不錯,也不保證未來……
未來是個變數,沒有人能保證什麼,你必須放不想控制一切的念頭。
醫生曾這麼跟她說過,但不是這樣的,她並非想控制,而是擔心無法承受,有時她覺得自己就像困在籠子裡的鳥,門已經開啟,她卻飛不出去。
咬下三明治的時候,她可以感覺他的視線停在她身上,她抬起頭疑惑道:“怎麼了?”
“你好像每次都點三明治。”他微笑地說。
“因為不會有頭髮。”她顫了下繼續道:“我最怕看到食物裡面有頭髮,會讓我想……大叫。”她又顫抖了下。“三明治是我覺得夾頭髮機率最少的一種食物,而且通常都是現做的。”
她的理由讓他笑意加深。“原來如此。”
“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是很噁心。”他點頭。
“有一次我在起司蛋糕裡面看到一根頭髮……”她害怕地閉上眼,劇烈地顫抖了下。
“我想還是不要回憶比較好。”他提醒。
她張開眼,回到現實。“你說得對,最近我開始考慮自己做三明治,就不用到外面吃了,只是冬天我喜歡吃熱熱的食物。如果自己帶,沒多久就冷了。”
“我也不喜歡吃冷冷的東西。”他應了一句。
話題忽然到這兒就停止了,因為她找不到別的話題,所以就專心的吃東西,偶爾看看窗外的行人,這大概是跟他在一起最自在的地方。
吃完三明治,舒服地啜口紅茶後,她拿出包包裡的小說。
“對了,你訂的外文書昨天到了。”
“我晚上再去拿。”
“好。”她卸下發夾,放進包包裡。
“最近很少看你戴帽子跟口罩。”
“因為這陣子整個人放鬆不少,所以除了搭公車跟捷運外,我都儘量不戴,一開始有點不習慣,不過現在好一點了。”她漾著笑。“不過潔癖的話……大概很難好吧,醫生說不影響日常生活就沒問題。”
“藥呢?”
“如果這狀況能繼續維持,再過一陣子大概就會減藥。”
他盯著她的臉。“你的臉色比之前好多了。”
“我自己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