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好像分別了數十年的老友突然遇到一樣。
韓石公要大擺酒宴,款待我們,東方木推辭了,我也是心情沉重,什麼也吃不下。韓石公又拿重金相謝,我們仍是沒有接受,分文沒受。雖然當時,我們是為此而來,但此刻,我們不能收,絕不能收。不單我和東方木不會收,所有人遇到這種情況,也絕不會收。
我們要辭別韓石公,仍舊去過那種清貧如洗的生活,雖然清貧,但卻沒有煩惱。
於小語盯著東方木,道:“你們真的要走?”東方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於小語顯得有些失落,有些傷心,但也沒有再說什麼。我們也沒有多停留,帶著沉重的心情,匆匆地離開了歲寒山莊。 。 想看書來
眾口鑠金
滾滾紅塵如雲煙,功名利祿且勿貪。
人生在世莫為惡,難免英雄魂歸天。
凌鋒,傳奇而又悲哀的一生。前半生,他貪戀功名,鑄成大錯,沉寂數十年,又貪戀利祿,搶劍殺人,最終玉石俱焚,可謂報應不爽。雖然如此,我還是很敬重他,敬重他敢做敢當。但令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已經隱居,為何還要出來搶劍殺人?他那麼痴情,他心愛之人也是因他的所為而自殺,他亦因此而隱居於世,難道過了三十年他又不顧亡妻在天之靈,又去為惡嗎?當我想起他孤零零地守候亡妻墳前時,而且一守就是三十多年,我覺得又怎能是他。
東方木整日間悶悶不樂,借酒消愁。其實並沒有酒,喝的只是水。他端起水,口中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我明白他在想什麼,對於凌鋒的死他有著和我一樣的感受,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於小語。
這一日,東方木終於不喝了,對我道:“我只覺青冥劍一事頗為蹊蹺。”
我道:“是啊,我也覺得其中有問題。”
東方木接著道:“當今世上有誰見過青冥劍呢?凌鋒始終也沒有說過他搶劍,或者沒有搶。他不想說,還是無話可說呢?”
我道:“凌鋒那指把劍也的確是一把寶劍,而人們憑什麼就斷定此劍就是青冥劍。”
東方木道:“那把劍到底是不是青冥劍,當今世上到底有沒有青冥劍?”
東方木如此一說,我心中暗驚,道:“韓石公也未曾見過青冥劍,他也就不知真假。若這把劍並非青冥劍,那麼真正的青冥劍又在哪裡?若當今世上真的沒有青冥劍,那麼關於青冥劍的傳言在江湖上怎麼會傳得沸沸揚揚?”
東方木道:“如果當今世上真的有青冥劍,可能此劍已落入一個神秘人之手,他只想借凌鋒轉移人們的注意力,而將此劍永遠地據為己有;如果真的沒有此劍,那麼這個傳言從何而來?”
我道:“韓石公可能也被矇蔽了。”
東方木沒有說話,好像在思索著什麼,良久,他才道:“有一個地方我們肯定沒有想到,也許是弄錯了,而那個地方就是問題的關鍵。到底是什麼地方呢?”
他又開始思索,苦苦冥思,過了會兒,他道:“我們再去趟歲寒山莊。”
這段日子,已經使人心煩意亂,畢竟已有結果,雖然疑慮重重,但我真的不想再管此事。於是我道:“算了吧,事情已經過去,是真是假,是對是錯,又何必過於計較。”
東方木道:“如果此事有問題,難道你不覺得凌鋒冤嗎?”
提起凌鋒,便想到他在亡妻墳前守了三十年,那是何等痴情。我道:“他是很冤,不過我們到歲寒山莊,對韓石公怎麼說?”
東方木想了想,道:“隨機應變。”
我們懷著眾多疑問,又前往歲寒山莊。
此一去,又發生了一個誰誰都意想不到的事,我們更是想不到。去見韓石公,沒有見到他本人,而是見到了他的靈位。這一次又使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來到歲寒山莊,莊內人來人往,大廳設一靈堂,靈牌上寫“韓石公之位”,靈堂下,於小語批麻戴孝,跪在那裡。
我們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那些人已將我和東方木團團圍住。其中一人指著我道:“柳避塵,你殺了韓石公,搶走青冥劍,還來幹什麼?”
又有人吼道:“我們正想找你,沒有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
“快快交出青冥劍,束手就擒。”
“殺了他,替韓石公報仇!”
“殺了他,來祭奠韓石公。”
“對,殺了他,殺了他——”
眾口鑠金,百口莫辯。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