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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看望爹爹,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清晨出門,過午便回,倒比當初在家中的生活更加的寧靜。

晏清鴻待我,愈發溫柔體貼,若是在家中逗留稍長,他便會親坐馬車前來接我。

說不感動是假,這般的背景這般的身份,他真的做到了對我的承諾——尊重。

從不過問我的決策,也不叮囑我謹言慎行,任由了我,隨意了我。晏凌早已被交代,但凡能做主的事都不要騷擾我。更由晏凌口中得知,一切拜訪我的帖子,都被一句身體不適給打發了。

他,不願我被人騷擾,給我留下清明天空。

將手交到他的掌中,被他扶著上了馬車,看到他的額頭有細微的汗珠,手中的絹帕已貼了上去,拭著:“天熱,何苦奔波。”

不知何時,親暱已成了習慣;不知何時,我不再固執的喊他晏相大人,一切都那麼自然的改變著。

唯一不曾最後改變的,是我與他之間,依舊清清白白,哪怕是同床共枕。

“爹爹心情如何?”他也不再是客套的喊岳父大人,而是隨了我的叫法,喊聲爹爹。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太願見外人,有人上門拜訪也都被回絕了,或許對他來說戎馬一生,離了軍營有些不適應。 ”

“或許與告老前進宮面聖有關吧。”晏清鴻沉默了會,“爹爹忠貞為國,絕無二心,只是這件事,多多少少皇上心中還是有芥蒂的。”

“清鴻。”我正色望著他:“你告訴我,哥哥的遠調,是否也與我的身份有關?”

晏清鴻沉吟了片刻,握上我的手,“你自己也知,朝堂之中絕不可能因為某個單純原因做決策。

就象爹爹,早在此事爆發之前數度上辭表。兄長遠調,我更認為是在表示自己對兵權和地位的放手。”

我點了下頭,輕應了聲:“爹爹心情不好,我想多來陪陪他,可以嗎?”

他溫柔頷首:“你若不放心,便是多住上幾日也沒關係。”

心頭輕鬆,我揚起臉,與他相視一笑。

他攬著我的肩頭,讓我靠在他的身上,“凝卿憋悶壞了吧,要不要去哪走走?”

早起讓我身上有些倦乏,有他的氣息環繞,竟然不覺困了,“懶,不想動。”

這語調,何時染上了驕縱,我竟未覺。

“好,不想動便不動。”他的眼中,有幾絲調皮的神色。以我這些日子的觀察,他只有在算計什麼前,才會露出這般表情。

車身一震,已停在了相府門前,我警惕的望著他,“你想幹什麼壞事?”

他哈哈大笑:“知我者娘子也。”

手臂抄上我的腿彎,直接將我打橫抱起下了車,朝著相府大門走去。

“啊……”我輕呼著,推著他的胸膛:“清,清鴻,這裡是大門前,還是大白天的。”

我幾乎能看到,晏凌那雙眼瞪的眼珠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張著大嘴望著我們兩個。

晏清鴻忽然顛了下,我驚嚇中連忙雙手圈上他的頸項,這才聽到他的湊上我耳邊促狹的低語:“這可是你自己抱上來的。”

從大門前到內院,可是長長的一段路,我不是心疼他抱著走這些許距離,而是……

院中,有灑掃的婦人,有修剪花草的僕人,還有來來往往的小廝,這一路上幾乎所有人都和晏凌的表情一樣,目瞪口呆!

擋不住別人的目光,我索性將自己藏進了他的胸前,只覺得一股燒熱忽的燃上了臉頰,憤憤的說著:“你可是一國之相!”

“律法中可有規定不許一國之相在自家抱著妻子?”他輕鬆還擊,腳下不停直入了房門,將我放在軟榻之上。

薄被覆上,我軟軟的沉著,不由嘆息:“我把亦蝶留在風府,倒是累了你。”

他拈書坐在我身邊,“我倒希望她多待陣子,省的我老擔心什麼時候又沒閂好門。”

想起那日的尷尬,我無聲的橫了他一眼。

他半靠在軟榻邊,貼著我的身體,手指撫過我的臉頰,衣袖如水滑過:“還是愛看你這般模樣。”

我與他,俱不是愛鬧之人。初夏午後,燃一爐薰香,偶爾撥絃弄笛,或者是墨香染紙,要麼如今日,看書品詩,聽著枝頭蟬鳴,窗外微風徐徐,竟是最愜意舒爽。

“什麼樣子?察覺不是賢妻而是懶婦,所以後悔了想要休妻了?”我枕著胳膊,髮絲散開,披滿他的小腹。

他似是愛極了我的發,每每手指梳弄把玩,讓青絲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