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轉,這一次我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掌,唇邊露出淺淺的笑意。
暖暖的氣在身體裡流轉一週後忽然抽了回去。他愣了一瞬,手腕微抖,從我的掌心中脫離,人湊上我的耳邊,聲音邪邪的,“你想試探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
“族長喜歡香囊嗎?”我目光轉向身邊,攤子上一色的香囊穗結飄動著奪目的豔麗,“過年了,帶一個香囊吉利。”
“女子贈送男子是定情,難道督政令大人想贈我一枚?”他拈起一枚香囊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我眼露疑問,不疾不徐的開口,“女子贈香囊給男子是定情嗎?那真是對不起族長大人了,凝卿此生只贈過一人香囊,所以不能再贈第二人了。”
他眼中,一道光芒掠過,說不清到底是什麼。
“看來,我要請旨賜婚了。”他拈著我的發,低聲喃喃。
第二日的早朝,我竟然在遞交上來的覲見文書上看到了赫連楊雨的名字,殿外傳令官悠長的聲音傳送著,“‘塞宛族’族長赫連覲見……”
高大的人影一步步的踏入大殿,黑色的披風飛揚,映襯了氣勢如虹的偉岸,從百官之後步步行處,帶動了所有人的目光,行到最前。
雙臂一展,微微抱拳,“‘塞宛’赫連,見過二位皇子和南王。”
沒有下跪禮,只有這麼平級的一個抱拳,卻沒有一個人說他無禮,那張揚而出的豪氣,壓制了所有人。
“族長好氣度。”易南天含笑點頭,也沒有追究他動作中的無禮。
易承烈也是呵呵一笑,“族長初到‘梁墨’便水土不服,讓我等想把臂言歡又怕擾了你休養,今日得見果然更勝傳言,令人傾嘆。”
唯有易清鴻,不言不語,溫文如昔。兩人目光相觸,彷彿無聲的刀劍交擊。
在兩個人都對赫連表達出交好意思的時候,他很不吝嗇了自己的態度,易清鴻的思想,總是讓人難以捉摸。
“赫連想在元都長住,二皇子不必擔憂無緣相聚。”赫連楊雨呵呵一笑,“不知道南王和二位皇子是否願賜赫連一席之地以遮風雨?”
一語出,驚四座。
我悄悄的看了眼座上三人,除了易承烈早知道未露驚訝、易清鴻隱藏內含之外,就連易南天也沒有半點意外,始終呵呵笑著。
“我‘梁墨’偌大國土,元都亦是富庶之地,族長想住,大可隨意。”易承烈的眼中有些微的喜色。
“赫連謝過二皇子,只是赫連年近三旬,猶是一人漂泊。元都不僅僅是富庶之地,女兒嬌媚也是眾地之首,赫連想求親一門,請王爺和二位皇子恩准。”他笑意盈盈,目光望向我,不等三人反應,已行到我的面前,“督政令大人,赫連聽聞您待字閨中,不知能否允赫連之親?”
他竟真敢當殿求親?
我張了張唇,只看到他眼中的獨佔之勢,聲音堅定揚起,“督政令大人,可願接受赫連求親?”
只怕這不是當殿求親,是當殿逼親了。
目光一閃,那端坐著的青衫飄渺已然站了起來,緩緩行到赫連楊雨的面前,“赫連族長,這求親之事,可要顧著女子矜持,哪有一口答應之理,眼見著就要過年了,不如待年後,再等督政令大人回應可好?”
隨口兩句,解我一時之難,我悄悄的呼了口氣。
赫連楊雨有禮一點頭,“那是自然,赫連就待年後,等待督政令大人好訊息了。”
就在我以為今日跌宕起伏就此過去的時候,易清鴻的目光閃閃,在我臉上停留許久,“列位大人,皇叔大人,清鴻有事請表。”
“有事?”易南天看看手中已到最後的文書,有些微的驚訝,“清鴻皇侄有何事?”
“有事應該先上文書,皇兄莫非要破壞規矩嗎?”易承烈的臉上寫著不滿,冷冷開口。
易清鴻望著我,淡淡一笑,“經過這些日子的聽政,清鴻深覺,朝中不可一日無君,天下不可一日無主,所以不想再爭奪下去,願意放棄皇位之爭,擁立皇弟易承烈為帝。”
這一句話,不禁所有朝臣驚愕,就連易南天和易承烈,也完全不敢相信,易承烈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木楞著。
正文 除夕之日 逼問身份
若說一石激起千層浪,易清鴻這塊石子投的太是時機,讓浪洶湧在這年前最後一場早朝中。
下面便是十五日的新年日子,萬事押後到過完年再議,再大的事都一律推延,包括這帝位的確認。
誰都在猜測著,易清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