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近的腳步聲,讓悠言心裡慌亂,腳下微挪,卻剛好踢在鞋子上。噗通一聲,已摔了個結實,頭溘上地面,悶痛。
那人的清新的氣息恰盈滿了鼻間。他過來,剛好來得及扶起她。
“有沒有哪裡摔著?”聲音裡似乎隱了擔憂,又笑意淡淡,有點莫可奈何。脅下一暖,大手已把她抱進懷裡。
悠言搖頭,恍然想起黑暗裡他無法看見,忙道:“沒事。”
兩手剛好抵在他胸膛上,襯衣下,他的肌理精瘦堅實,男子的溫暖瀰漫過指尖。四年的時間,有點熟悉,有點陌生。
她的小手便在他心口的位置,懷裡她的身子溫香馥軟,薄薄的浴巾包裹不住婉秀玲瓏的曲線,她的髮梢猶自滴著水,那水滴滴落在他的喉結。那莫名的燥熱便又在他心間盪開,不請自來。
意志在抵抗著她的侵蝕,偏她的小手卻不安份地在他身上移動。
柔軟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手,聽得她嘟囔道:“小白,你的手還疼麼。”
她還在記掛著這個,微微的喟嘆在心頭劃過。
終於,忍不住展臂擁緊了她。二人身/體再無一絲縫隙。
她渾身一震,似乎在牴觸著這突如其來的親厚。
薄怒染了重瞳,他把她攔腰抱起。有什麼東西應聲滑下,待他警醒,卻覺兩手觸控到的是凝脂般滑膩的肌膚。浴巾跌落地上,他禁錮在懷裡的她,未著寸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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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第六十一話 大灰狼vs小紅帽(3)修改版
有人呆了數秒,然後徹底變了結巴。
“我,我,我——”把她放下。
她似乎又呆了呆,隨即移開腳步,要待逃離。嘴角淺勾,迅速的,已一手把她按壓在他的胸膛上,另一手抬起,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吹息細細,她的芬芳,便盛放在他的大掌裡。
氣息,互相纏繞。該為她拾起浴巾,把她裹成一粽子,就像她在他手上做的那樣。
可惜,對她,他從來不是君子。也不屑。在車上便暴動的欲/望在黑暗裡迅速升了溫,燎成原。
四年。言,你怎麼可能還純如白紙,一如當日。又或者,從相識伊始,你便不是我眼中的你。
不易怒,因為曾經痛過。當痛到最痛,其他的便不過如尋常巷陌,不值一曬。
然,一旦念及懷中這副軀體也曾在遲濮的身下輾轉,盛放到,嫵媚。不屑,恨,怒氣,便如那瘋長的枝椏,一下撐破了雲叢。
偏偏還願為這個女子,連命丟了也不覺可惜,心甘命抵得,亦,一如往日。
四年了,你瀟灑而過,今日,你想回就回。你怎能!!
不顧她的掙扎,重瞳微輝,抱緊了她,大步往前,一直走到牆壁的位置,把她抵在牆上,畫地為牢。束縛了她的所有出路。
悠言無法尋得一字半語去描繪這刻的感覺。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她知道,她渴望著他。可是,不能。與自己說好要放開他,讓他幸福。
該死,這樣的自己,真是該死。
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想推開,卻無力,他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她只想去承接,不願放開。
當日在茶水間,只求一個吻,此刻竟渴望他抱她,像在廬山大火後的那個晚上,他的所有冷靜蛻成狂熱,給了她最熱烈的疼愛,以此確認他的她不曾差點便命喪在那場可怕的大火中。那晚,他賦予了她生命新的意義,從女孩蛻變成他的女人。只做他的女孩,他的女人。
她想,她的貪心可惡,最後會像故事裡那不知饜足的漁夫,願望成流沙,只餘一海泡沫。
他,對她,還有著感覺,她知道。如若,這個夜,亂了,那麼,所有人都回不到原點。眼角,慢慢溼潤,當他的手捧起她的臉。
“告訴我,你想逃到哪裡去?嗯?”勾起她的臉,下巴抵上她的額。
“我做嘛要逃,該走的是你,非禮勿視。”抬手輕擦去眼角的溼意,強自鎮定。
“這裡漆黑一片,即使我想視也無法。”他淡淡道。
黑暗。誰成就了黑色,黑色又成全了誰。無法看見,焦距消失了,距離也彷彿突然消失了。他與她,彷彿回到昨日。
懷裡的她嬌嬌小小,他忍不住微微哼了一聲,斥道:“小矮子。”
悠言惱了,倒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頭一仰,卻瞬間撞上他的下巴。
“我不是小矮子,你才是小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