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斷裂成層層垣垣,悠言只覺那不適的痛楚又漫了上來。
當然,他在她身邊,她不敢回自己房間尋藥吃。只要不是遽烈的刺激,那疼,她早已習慣。
他緘默著,大手撫上她的發,一下一下。她知道,他在等她說話。這就是她的小白。靜靜的酷酷的不多話但愛著她的小白。
手圈上他的脖頸,低聲道:“我是壞女人,小二說得對,我成了小三。我對不住懷安。”
黑暗裡,她看不到男人微眯的瞳,和嘴角淡淡的笑意。
想告訴她,他和懷安的之間已了,他只屬於她,卻終究沒有出口。
對她的獨寵,他想她自己去看,去發現。
拍拍她的臉。
“對不住了,那要怎麼做?”
悠言一呆,良久,不說話。
顧夜白斂眉,卻也不逼迫她,只緊了摟著她的手。
悠言微微一震。
又靜默了許久。
“小白,你和她是怎麼走到一塊的?”
“那時,吃飯,喝酒,都是她在一旁。”他淡淡道。
喝酒?!悠言的心驀然而緊。
她離開以後,他到底過了一段怎樣的日子?
“小白,你和她一起開心麼?”把他的手捏在掌中,又貼到自己的臉頰,輕聲道。
“我接下藝詢社不久,懷安曾被我二叔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堂弟擄了去,那小子不是磊落的種,懷安在他手上險些遭了侮辱。”
悠言使勁掩了嘴,把已到唇邊的驚愕嚥了回去。
腦袋又有幾分暈眩。
她問他,二人一起開不開心,他卻告訴她這事,為什麼?
螓首在他懷裡胡亂蹭了幾下,還是想不透徹。
她的紊亂,他焉有不知?
她是個矛盾體。一方面似隱了無數未知,一方面卻純如白紙。
懷安,不是個心機淺薄的人,但對他,是真心。他清楚,卻從不點破。
於懷安,確有知己之誼,卻無關愛情。
會與懷安在一起,是因為,如果那人,不是她,和誰又有什麼差別?
亂吧,言,然後,好好想。
按住她不安的小腦袋,他嘴角勾了笑弧清淺。
“小白,你還有見過你爸沒嗎?”悠言想了想,道。
想起他親情單薄,心裡又一陣難過。
“幾年前,他就帶著他的妻兒離開G城,到了澳洲。那邊環境安靜,適合他的妻子和兒子養病。”顧夜白漠漠道。
“你大媽的憂鬱症還沒好麼?”悠言嘆了口氣。
顧夜白冷笑:“她兒子一天還瘋著,她便一天也不能清醒。”
“顧夜承他——小白,你還恨你大哥麼?”小手環上他的寬闊結實的背,緊緊的。
“他不是我大哥,我的哥哥只有一個,顧夜泠。泠是顧夜承親手害死的。他只是一個畜生,除此,什麼也不是。”男人的聲音,很淡,卻冷冽異常。
那寒意,沁進人的心底,讓人顫慄。
“孿生的感覺是不是很奇妙?你很愛你哥哥。可惜你哥哥在八年前就死了,真想見見看他,看看你一直敬愛著的哥哥。”悠言幽幽道,又調皮一笑:“只是,你這樣念著你哥,你妻子會嫉妒的。”
顧夜白輕笑,淡淡道:“小豬,你會嫉妒我哥哥?”
悠言一呆之下,驀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心裡一甜,輕輕吻上他的喉結。
謝謝閱讀。親們,抱歉,這更晚了點,第三更畢。
蝴蝶 第一百零二話 一聲早安
睜開眼,悠言打了個小呵欠。陽光透過窗紗,薄如流蘇,明媚動人。
小手探了探枕邊,空空的。
眼珠骨碌一轉,才看到那人站在床側,正著穿衣服。
躡手躡腳爬過去,兩手圈上他的脖子,笑道:“早安,我幫你。”
顧夜白轉過身來,點了點她的鼻子,打領帶的手,便放下。
悠言哼哼吱吱,樂得像只小老鼠,小手晃動,很快,在男人肩上一拍,道:“好了。”
男人重瞳輕睨,注意力卻似乎並沒放在她的傑作上,悠言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是——自己微微敞開的衣領。
昨夜歡愛,教他剝掉所有的衣服,夜半幫他上藥時只套了他的外衣,除此,身/上什麼都沒穿。
如酌熟的蝦子,透紅。她大羞,急急拉上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