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但此例從未經過實際考據,難以確定是否可靠。”
燕五雲和妻子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是一樣的意思:試!
心裡亂糟糟的顧妍妍很想說這種什麼“滴血認親”的方式根本就不科學,可是手指被刺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期待。
紅木案,白瓷碗,特殊處理後的兩碗清水內,四滴凝固不散的鮮血各自慢慢融合,終於都成為一滴,猶如兩個旗鼓相當的高手比武,在經過一回又一回的激烈搏鬥後,依然不分上下。
第13章 束手無策
難道還真要說兩個都是自己的孩子不成?
看著碗底的兩滴鮮血,年輕夫妻的臉上不由地都覆上了一層寒霜。
胎記或許可以相似,黑痣的位置也可能巧合,但再相似再巧合,也不可能每個特徵都完全一模一樣。所以,這兩個孩子之中必然有一個是假的。只可惜嬰兒不通人事,明知事情詭異,卻根本無法從孩子身上追尋線索。
燕五雲眼中倏地閃過一絲寒芒,目光掃過那對彷彿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的老夫妻,落在淡然而立的塵空身上。
嬰兒不懂,不代表就無法從帶他們來的人身上開啟缺口。
“貧道如何得來這個女嬰,先前已說的清清楚楚,燕老爺如果懷疑她並非燕家骨肉,就請將她交還給貧道,貧道自會立誓,終此一生都不會讓此女和燕家有任何瓜葛。”不待燕五雲開口,塵空已冷冷地道,修長的身材穩站如山,並不因燕五雲陡然增加的氣勢而弱了一分。
“道長見諒,並非燕某有意為難懷疑,只是今日之事道長也看到了,此事不僅關係到我燕家的骨肉,而且還事涉我燕家的興衰存亡,燕某不得慎之又慎,追查個水落石出。”燕五雲沉聲道,擺了個手勢,請冷麵道士和富態二叔入座,同時也讓人給那對忐忑不安的老夫妻看座,然後略一沉吟,對那對老夫妻道,“老人家,你既來此,就該知道我燕家的行事作風,如果你們所抱來的孩子確實是我燕某的孩子,燕某自會大恩拜謝,如若不然……我燕某也絕不會放過擄走我兒、算計我燕家的陰險小人。”
那老漢本來就已臉色蒼白,聞言更是噗通一下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拼命磕頭:“燕老爺明鑑啊,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燕老爺啊!這孩子……這孩子真的是老漢撿來的呀!”
他那頭髮依然花白的婆娘也忙跟著磕頭,俱都驚惶不已。
“如此,還請老人家將事情原原本本敘述一遍。來人,給兩位老人家看茶。”燕五雲使了個眼色,立時有人上前扶起老漢回到座位上,又有人將香茗端了上來。
“是……是……”兩夫妻卻哪裡敢喝,屁股也只捱了一點椅子邊,由老漢先開始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回憶起來。
“老漢是春江畔駐馬村人氏,只因老漢姓傳,平時主要靠打漁為生,偶爾也做些擺渡生意,所以大家都叫老漢為老船頭。一個月前,老漢在河中打漁,忽然聽到河中沙汀上傳來孩子的哭聲,還以為有孩子落水,趕忙前去尋找,結果發現沙汀邊擱著個澡盆子,這個孩子就躺在裡頭。老漢夫婦因中年喪子,此後再無所出,看見這孩子,以為是上天可憐我們夫妻年老無依,才將這個孩子賜給我們,因此就將這個孩子抱回去撫養。前陣子,老漢送幾個客人過河時聽到客人閒談,說是老爺家丟了一個孩子,肩上還有葉兒胎記,還說如果有人將孩子送還,就有天大的賞賜,幾十輩子都享用不盡,就算不是,只要把孩子抱去看看,也有十兩的賞銀。老漢一時貪心,想要這棺材本兒,就壯膽帶了老伴前來碰碰運氣。大老爺啊,老漢本來是不敢奢望這個孩子就是老爺的親生的,可這位大老爺卻說老漢的孩子就是老爺的孩子,老漢這才跟著這位大老爺進來,可不是存心要欺騙老爺呀!”
老船頭一邊訴說,一邊哭的老淚縱橫,那種小人物面見大人物,並且還有可能因此獲罪的惶恐驚懼顯露無疑,實在讓人無法懷疑他和什麼陰謀有關。
“老人家,你可還記得發現這個孩子之時,有沒有什麼證人,或者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那幾個客人又是什麼模樣,他們是怎麼談起燕家的事情的?”見主人沉思不語,馬總管緩緩地代問道。
“老漢撿到孩子時,沒發現什麼陌生人,不過當時村裡的權家父子正好也在附近打漁,可以為老漢作證。”老船頭用粗布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努力地回憶道,“那幾個客人什麼模樣老漢記不得了,不過其中有一對客人是夫妻,懷裡還抱著個孩子,就是他們說自己抱著自家女兒到燕家轉了轉就得到了十兩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