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窄
寧向朗平時忙碌得很;一向是沾床就睡。
傅徵天見寧向朗閉著眼睛了,又坐了起來;拿起一旁的書重新翻開。他看了幾行;又轉頭瞅了瞅寧向朗的睡顏。
如果是十歲以前有人告訴傅徵天說他會跟一個人親近成這樣;吃飯睡覺都能黏在一塊;他肯定笑對方異想天開。
偏偏寧向朗就是這麼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他身邊。
剛見面時寧向朗的臉蛋兒還帶著幾分嬰兒肥,捏起來軟乎乎的,十年的時間讓他的五官漸漸有了稜角,屬於少年的銳氣和英氣也開始出現在他身上。
別看他睡著後看起來這麼乖;實際上醒來後一張口就能讓人氣死。
傅徵天又想到了傅老的話。
寧向朗是個有主意的;想做什麼事從來都不會被別人左右。楚家,楚秉和;楚應昆,楚建彬,這些名字從來沒在他口裡出現過。
傅徵天不是傻子,他還記得當初自家舅舅季平寒跟寧安國一見面,就給了寧安國一個牛皮紙信封。
從那以後,寧安國就跟傅家越走越近、跟寧家那邊的感情越來越淡。
在這裡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傅徵天把書往後翻了一頁,發現自己根本看不下去。
他當然可以自己去查,也可以直接去問季平寒,但他還是更希望能不透過那樣的途徑來得知。
傅徵天合上書盯著寧向朗直看。
這麼一道明顯的視線久久停駐在自己身上,寧向朗神經再粗大、精神再強悍也不得不繳械投降。
寧向朗睜看眼跟傅徵天對視。
寧向朗也不廢話:“你想問什麼?”
傅徵天言簡意賅:“楚家。”
寧向朗坐起來,沉默半餉,說:“如果有人傷害了——或者說想傷害傅叔叔,你會怎麼樣?”
傅徵天想也不想就答:“弄死他。”
寧向朗咧齒一笑:“我可是和平主義者。”
傅徵天瞅著他:“那和平主義者的做法是……?”
寧向朗笑眯眯:“無論什麼方面都踩到他們頭上,無論做什麼都比他們高上那麼一丁點,就算是他們最自傲最自負的領域也得乖乖呆在底下。他們要是憋著一口氣卯著勁想趕超回來的話就更好了,讓他們把那口氣憋到死。”
傅徵天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蛋兒:“這想法不錯。”
寧向朗揉著拳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