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兒弟弟,你知道祖祖是什麼嗎?”
揚兒點點頭:“我也有祖祖,祖祖是爹的爹的爹。”
山子有些挫敗:“你知道的哇……”
小兜趕了上來。山子和揚兒一人牽了他一隻手往家裡去。
朱氏恨瞪了李厚伯一眼:“你發什麼瘋?把你二弟妹給氣著了,她要是真的鐵了心讓你侄子侄子不過來,你這臉上就有光了?受過一次教訓還不夠?”
李厚伯知道朱氏指的是那一次他說話不妥當被自己二弟二弟妹給趕出家門兒的事兒,今兒的事兒他也自知理虧,當即就沒言語,由得朱氏數落。
朱氏見李厚伯一副知錯的沉默態度,心裡也稍稍寬了寬。正想讓李厚伯去找他二弟二弟妹回來,大不了賠個禮道個歉——那二弟妹本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做大哥的低聲下氣說兩句,她怎麼著也不好意思繼續生氣。再說這老太太大喪,她也知道個輕重。不然怎麼會有事兒也急急忙忙趕回來——雖然並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但二弟妹掛在心上的,肯定也是大事兒。
朱氏正要說話,金氏卻搶先開了。說:“大嫂怎麼說起大哥來了?二嫂自己不尊長幼有序的,跟大哥頂嘴,哪還是大哥的錯了?再說大哥也說得在理不是,那九兒不也是婆母的子孫後代,留在這兒給婆母守孝啥的,那也是正兒八經的道理……”
仗著李厚仲家的人沒一個在這兒。金氏便開始背地裡說閒話了。
朱氏惱怒,金氏卻仍舊在說:“而且從昨兒到今兒,我就沒瞅見二嫂做了些啥事兒。昨晚晌蒲團鋪上了,二嫂不過就是跪了跪,晚上沒守著,在外邊兒打了一宿的盹兒。今兒一大早的就跟她閨女一道出去了。這會兒才回來,還不知道在家裡睡了有多久呢……躲懶也不是這麼個躲法啊……”
金氏字字句句說得理直氣壯,朱氏雖然知道她後邊兒說的這段話是事實,但也不能就認定了人家不在就是回去睡覺的不是?
當即朱氏就這般回了金氏。
金氏哼哼唧唧地說:“誰都知道二嫂疼閨女,不是回去睡覺是什麼?這會兒還能有什麼事兒比得過婆母大喪的……”
李厚伯本覺得自己理虧,聽了金氏這番話後倒又挺了胸,重重地哼了一聲,往桌上一拍:“老二家的是要反了不成!”
金氏臉上便露出得意的笑來。
小邱氏輕輕拉了拉李厚叔的袖子,說:“相公,我瞧著……二嫂也是疼孫女兒,沒那麼大的過錯……”說著就有些低泣起來,想來是又想起跟自己沒緣分的那孩子。
李厚叔喜歡小邱氏這軟軟潤潤的說話聲音,小邱氏並不是江南那邊兒的人,說話卻有一種江南女子才會有的吳儂軟語的味道。
這話兒聽在李厚叔耳裡就有些癢癢,也對金氏在中間挑撥離間又添了一絲厭惡。
昨晚他跟自己大哥差點打了一架,大哥撓自己還有幾下是被二哥擋的,李厚叔心中就有些感激自己二哥。他心裡也有幾分明白大哥這是把怒氣轉到了侄子侄媳婦兒身上,所以聽他們說要抱了九兒走才發了脾氣。
心裡更是看不起李厚伯。
李厚叔陰陽怪氣地說道:“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你摻和啥摻和?二嫂要真的不來這邊兒,你也拿她沒辦法。要拿你大哥的威勢來嚇唬人?也就二哥怕你些,你瞅二嫂啥時候聽你多說過啥話?”
李厚叔又瞪了金氏一眼:“你消停點兒成不?整天跟個長舌婦似的跟人面前說三道四挑撥離間,小心你以後死了下拔舌地獄去。”
金氏頓時唬了一跳,李厚叔哼了一聲拉了小邱氏去坐。
李厚伯頓時罵道:“你剛說啥!”
李厚叔皺眉:“我說啥你聽到了的,又問我做啥?”
“大哥,二哥一會兒必定會回來的……”小邱氏懦懦地回道:“到時候讓二哥勸勸二嫂好了……”
金氏怒瞪向小邱氏,小邱氏脖子微微一縮,人往後稍稍又退了一步。
李厚叔自然有所察覺“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罵道:“你他娘再敢跟老子橫!”
金氏如今不敢惹他,一則是因為李厚叔現在對她極其不滿,隔三差五就會說要休她來嚇唬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被李厚叔真的休了。二則更是因為李厚叔現在懷裡揣著不少的銀錢——昨日老太太可是給了一手的金子!就算是為了這些銀錢,她這會兒自然也要圍著李厚叔團團轉,不能惹他不快,還要想方設法哄著他。
就怕李厚叔某一日把錢給了那小賤人。
金氏壓制著怒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