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讓他用力醒出鼻涕來,就著揚兒洗過臉的水洗了手。
關文低聲道:“別不高興。我說了六弟了。”
李欣似笑非笑地道:“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你爹罵你又沒罵我。”說著哼了聲道:“你六弟都那麼大個人了,至於見著個小娃子就驚成那樣?這幸好是揚兒沒被驚出毛病來。要是生了什麼毛病可怎麼辦。”
揚兒被李欣放在了地上,穩穩地站著了,手拽著李欣的衣角。
關文嘆了一聲,動了嘴皮卻沒有接話。
元宵夜關家人都坐在了堂屋,吃了一頓不冷不熱的飯後,關止承清了清嗓子道:“二哥,爹今天跟我說……”
“你甭叫我,你要說啥我也不聽。這事兒都定下來了,由不得你說話。兩畝沙地歸我種,等我分家出去。你愛咋折騰咋折騰,愛咋說咋說,我聲都不會吭一下。”
關止承一哽,頗為惱怒地看著關武。關武卻看都沒看他,眼睛別到了一邊去。
關明頓時不高興了,衝關武罵道:“你咋跟你弟弟說話的!一點兒沒有做哥哥的樣子!”
關武哼了一聲。理也不理關明和關止承,只對老關頭道:“爺爺,我吃飽了,出去溜溜食。”
“你給我……”
還不待關明呵斥,關武就自己站起身走了。
關止承忿忿地拍了筷子跟關明說:“二哥這是怎麼了?被邪物附著了不成?連聽我說話都不願意了!”
關止承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把關武得罪完了,這會兒還在這兒抱怨關武的不是。
李欣讓阿妹看著揚兒,和胡月英一起收拾著碗筷,關明不悅地衝關文說道:“你也管管你二弟,他這叫啥性子?人越大,氣性還越大,都說不得他了!”
說著安慰關止承道:“你二哥抽風呢,你甭理他,他牛脾氣上來了就是這樣。”
李欣在心裡暗笑,和胡月英去了灶間,灶膛裡的餘溫熱著水,鍋裡的水還有些熱。
胡月英在一邊問道:“大嫂,這二哥和杏兒姐兩個人啥時候能成親?”
李欣含糊地回答說:“這我可不知道,不過爺爺發話說了要儘快,想來也會盡快的吧。”
胡月英便笑道:“二哥那起屋子的地方也瞅好了,瞧著二哥也興一個家起來,倒也十分惹人豔羨的……這什麼時候開始動工?”
李欣忽然就想起那日她去尋杏兒商量阿秀的婚事兒杏兒跟她說的話,這下又一瞅胡月英,瞧她裝作隨便問問,耳朵卻支稜了起來的樣子,心裡頓時有些不大是滋味。
李欣淡淡笑了笑說:“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具體的還是得你二哥自己定。放心吧,到時候少不得要月英你幫忙一二的。”
“……是嗎,呵呵。”
胡月英訕訕地笑了兩聲,把碗放到鍋裡開始洗涮。李欣則汲了抹布去堂屋擦桌子。
按例是要吃了一碗元宵才能回去,等天黑了,差不多散了些食,李欣才動手開始做元宵。
湯圓裡邊兒的餡兒不拘huā生芝麻的,隨意組合著包,阿秀麻利地在一邊兒打下手,胡月英要來幫忙,阿秀笑著讓她歇著看柴火。
等胡月英不在了,阿秀才低聲道:“四嫂手都沒洗就要碰面粉。如今麵粉精貴著呢,弄髒了還當心拉肚子。”
李欣不悅地看了阿秀一眼道:“別說這些話,讓人聽見了怎麼辦。”
阿秀吐了下舌頭,這會兒的心情倒似是好了些了。
等湯圓端上了桌。大家便吃了起來。因為都是吃飽了的,這也不過是應個景,每個人兩三個而已。
吃著吃著,忽然關全“啊”了聲,手往嘴裡伸了去,摸出一個銅錢來。
“四哥,來年發財啊!”阿妹笑著說了一句。李欣道:“選了幾個湯圓包了銅錢,算是個寓意。吃到的來年有財,四弟今年可要加把勁兒了,媳婦兒娶回來了,年尾前抱個大胖小子,可要抓緊賺錢了。”
關全臉上掛著笑,看著倒是很真心。
“多謝嫂子啊!”
“看看誰還吃得有銅錢!”老關頭樂呵呵地趕緊刨開自己碗裡的,都刨過了。仍舊是一枚銅錢都沒見著。
關全吃第二個的時候又吃到了銅錢,這下連關明都對他側目了。
關文笑著說:“看來四弟這新的一年真的要發財了。”又趕緊催促道:“瞅瞅還剩的一個,裡邊兒有沒有。”
胡月英也趕緊催關全看看第三個裡邊兒是不是有銅錢。
關全便用筷子夾了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