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不巧就是我們跟著來伺候了……”
“哼!反正她平時也悶不吭聲跟個木頭似的,也省了我們伺候的差事兒!”
“你倒是說得對,就這一點兒好,不需要時時巴結伺候。可除了這一點兒,哪兒還好了?”
最開始說話的那婦人聲音便提了提:“可不是嗎!嘴巴都淡出鳥來,連口油腥兒都吃不上……她茹素,咱們也得跟著茹素不成?”
李欣和白慧等人默默對視一眼,護著自己的吃食,好歹不讓那群有些激動的婦人的唾沫濺進去。
匆匆吃完這一頓,她們四個便出了飯堂,打算走走消消食,然後就打道回村。
“剛才那些個婆娘瞧著像是哪家大戶伺候人的,背地裡議論的,怕是她們的主子吧?”銀環好奇心最強,見四下沒旁人便趕緊跟李欣等人八卦。
李欣好笑道:“那叫背地裡嗎?咱們都聽得真真切切的。”
“要不就是奴大欺主。”白慧淡淡地道:“這種事兒也不是沒有,主子性子太弱了,由得那刁奴欺負到自己頭上去了。方才那群婦人不是說了?那人是來吃齋唸佛,茹素的來著,又要避著和尚,估計是個女子。”
李欣想起白慧也是那種大戶千金,她是庶出,從小肯定見過不少這種內宅子裡的戲碼。
“那也真可憐。”杏兒便嘆道:“性子太軟可不得要受人欺負。”
但這到底不過是別人家的事兒,跟她們沒多少關係。
聊過這一陣,大家便也不再提了。
繞著佛殿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後邊兒的廂房。
白慧說:“從這邊兒再繞回去,咱們就回村兒去吧。”
李欣沒有異議,大家便繞著廂房邊兒去。
剛拐過一個拐角,就見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月亮門那兒站了個身形單薄的女子,只瞅得見背影,旁邊是兩個肥碩的婦人。
一個婦人叉著腰,另一個婦人瞪著眼。
明明看衣飾打扮,那女子才該是主子,但那兩個奴僕裝扮的婦人氣焰卻比之要高得多。
白慧微微皺眉:“這兩個婦人,好像就是咱們吃飯的時候坐咱們邊上的。”
李欣定睛一看,可不是嗎,叉腰婦人便是最開始說話的那個。
一時之間李欣四人也不好走出去,就怕平白無故招惹來什麼事兒。
“噓……”銀環好奇心上來了,悄悄比了個手勢,道:“我們看看那邊兒在說什麼。”
叉腰婦人尖酸地說道:“四太太身子骨不好就不要隨隨便便出禪房了,要是摔著硌著了,回去不還得我們這些伺候的人遭殃?四太太你說是不是?”
瞪眼婦人也在一旁道:“四太太體型兒那麼單薄,如今風大,一陣風吹來就把您給吹倒了可怎麼辦?就趁著奴婢們吃飯的這點兒功夫您就出了事兒,夫人和四爺不得抽我們筋扒我們皮呀!”
女子只是沉默著,對兩個婦人說的話充耳不聞,但卻也就杵在那兒站著。
銀環皺眉,有些義憤填膺:“太過分了!”
正要衝上去,白慧卻一把拽住她,說:“跟我們沒關係,你別上去摻和。”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白慧按住銀環,說:“人家家宅之內的事兒,你管的了一時管不了一世,搞不好還要給那女子帶來更大的禍患。”
銀環悻悻地按捺下自己的衝動,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顯然是對兩個婦人極其不滿。
李欣和杏兒卻是互視了一眼。
“你覺不覺得……那女子的身形,看著有些眼熟?”
杏兒望了望李欣,然後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李欣臉色如常,卻是點了點頭,用口型回道:“是有些像。”
“那她是不是……”
李欣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對杏兒點頭說:“怕的確是的。是她的話,方才在飯堂裡聽到的,還有這會兒聽到的,便能對上號了。”
“你們說什麼?”銀環回過頭來低聲問道。
杏兒搖了搖頭:“沒什麼。”
“你們幹什麼的!”
身後忽然傳來女人大吼的聲音。
李欣四個連忙回頭,見是另外幾個僕婦立在她們面前,面帶不善地望著她們,一臉的打量。
那邊兒的叉腰婦人和瞪眼婦人也聽到了,忙喊道:“什麼事兒?”
腳步聲也從那邊漸行漸近。
李欣和杏兒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