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不是大嫂教的,大哥你哪會說什麼為人媳婦兒的道理。”李欣樂道:“我過得好著呢,你跟大嫂都不要擔心,凡事我都有分寸的,哪些事能管哪些事不能管我心裡也有數。管得著不必要管的我也不想管。除非是惹到我頭上了,我輕易也不會跟關文他爹打什麼交道。雖然不至於說老死不相往來,但當做看不見他,眼不見心不煩,我還是做得到的。”
李欣頓了一下,道:“再說,如今阿文也吸取教訓了,他爹的事情,他也不會都去管。這一次是他四弟出事,他當大哥的,總要給自己弟弟出出頭。他習慣這樣了,改不了,也就由他了,只要他能分清是非對錯就好。”
李大郎伸手拍拍李欣的肩,笑了笑說:“人家都說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倒的確不錯。”
李欣笑著低下頭去,三兩下收拾乾淨了桌子,又叫李大郎幫忙把老關頭的搖椅搬出來,自己攙著老關頭坐到搖椅上。
“親家爺爺年歲大了,以後你們還有得照顧他們的時候。”李大郎不知道老關頭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只當他跟李岳氏一般,年歲大了腦子就不大清楚了。
李欣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難不成告訴自己兄弟說老關頭是被子孫給氣成這樣的?
“照顧爺爺倒還是照顧地過來,爺爺對我好,他這會兒這樣,我跟阿文自然也不會丟了他不管。”李欣嘆了聲,卻又笑著說道:“藥隔天都在吃著,瞧爺爺的精神頭也不算差,保不準哪一天爺爺的病又好了呢?做人總不能丟了希望。”
“是啊,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總得心中有點兒想頭。”
兄妹兩個對視笑了笑,阿妹收拾好了灶間走出來,靦腆地叫了聲李大哥,悄聲對李欣道:“大嫂,我去芍藥姐姐那兒玩兒去了。”
顧海棠、顧芍藥、顧牡丹,是顧家的三朵花。顧海棠以前在沈家做丫鬟,做到了二等丫鬟的位置,後來得了主子的恩典給她配了人讓她出了嫁,這會兒在沈家當了個管事媳婦兒,跟著她男人繼續給沈家做事。
顧芍藥和顧牡丹則跟阿妹交好,顧芍藥要出嫁了,這段時間阿妹常往顧家跑。阿妹肯與人交流了,顯得她性子也活潑了許多,李欣自然是樂見其成。
“去吧。”李欣笑道:“跟你芍藥姐姐多說說話,她這是新嫁娘,想必心裡頭還有些個打鼓,你去與她說說好的,開解開解她,免得她臨到要成親了還七上八下定不下心來。你們這不是好姐妹嗎,多跟她談談心總是好的。”
阿妹點點頭,回屋了拿了針線簍子,跟李欣打了個招呼就下坡去了。走到半道卻又折了回來,說:“大嫂,大哥去爹那邊的事兒……”
“你別管這些,忙你的去吧。”李欣笑了笑說:“真要有什麼事,大嫂會告訴你的。早點兒回來吃午晌飯啊。”
“嗯。”
阿妹下坡去了,李大郎看了看坡口那兒道:“親家妹子是訂了親了吧。”
“訂了,男方是鎮上一戶秀才。”李欣笑道:“我跟阿文都覺得合適,那家人口簡單,又是我們自己認識的,人品德行都信得過。阿妹性子靦腆,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以後日子應該不會不好過。”
李大郎點點頭,卻又嘆了一聲:“說道兄弟姊妹的親事,倒是讓我想起了鐵娃子。”
“大伯家的鐵堂弟?”李欣挑了下眉:“怎麼了?”
“他今年也快十八了,大伯孃張羅著要給他訂親。”李大郎拿竹片在地上颳了刮,閒閒地說道:“不過你也知道,鐵堂弟那樣子,說得好聽點兒是文弱,說得不好聽點兒就是焉不拉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娘們兒還不如,哪家姑娘看得起他?他要是個讀書人倒也罷了,文弱還說得過去,可他又沒讀書大字不識一個,又身體羸弱不下地種不了田,白生了一副男兒身,前頭兩個哥哥都不是什麼好角色,要給他說親,難吶。”
“那也是大伯孃操心的事兒,大哥你操什麼心。”李欣笑了笑,說:“大伯跟大伯孃是不會讓鐵堂弟打光棍的。”
“話是這樣說……”李大郎頓了下:“那天大伯孃還問起說你小姑子是不是沒訂親的,被娘三言兩語給堵回去了。”
李欣頓時一挑眉毛。
李大郎無奈地攤手道:“要不是大伯孃找不到人家,哪會把主意都打到咱們家這邊親戚來了?”
李欣揚了揚唇角:“阿妹是訂了親的,阿秀倒是沒訂。不過物件是阿秀的話,怕是大伯孃也‘高攀’不起。”
李大郎不解地看向她,李欣說道:“阿秀的性子,大哥你是不知道,阿秀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