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關文道:“昌生跟我說,以後酒肆要是做起來了,生意好了,能往深了造個酒坊,他也有用武之地。我想著覺得這個建議挺不錯的。”
李欣端直了身子,知道關文是跟自己說正事兒。
“你想起酒坊做?”李欣直接問道。
關文搖了搖頭:“現在還沒這個打算,只是聽昌生提了這麼一句,有些心動。”關文說:“當初只想做個酒肆,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做得真實些不更好?起酒坊不是不行,但這事兒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兒,輝縣光酒坊就有無數家,做這個的確是賺錢,但也不會賺大錢就是了。以前是沒有這方面的途徑,現在有昌生在,他原先在的那酒坊還有些老師傅,酒坊垮了,人還在,要是能聘回來,做這門事兒的熟手便有了。”
李欣仔細思量了下,正好青丫和果子端菜進來,忙打住這個話題,道:“先吃飯吧。”
飯畢,李欣才對關文說道:“如果你真的要起酒坊,我建議你現在就起起來。那些老熟手不會等著你找人的時候才出來做事,他們也是要吃飯,要養家餬口的。除非你現在就把酒坊做起來,否則到你想找人的時候,他們怕都已經有東家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關文細想了下,問李欣:“那你覺得,我起不起酒坊?”盤算一下手中的錢倒是足夠的。'良躍農門'良躍農門624
李欣頓了頓道:“這就看你了。不過阿文,你也說咱們縣,酒坊很多。你起個酒坊不會賺大錢,要想脫穎而出,必須要有新招。否則你起酒坊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
關文笑道:“嗯,我知道。”
李欣讓關文自己拿主意,關文心裡便已經拿定了主意。
又閒說了兩句,關文才將李厚叔問他借錢的事兒告訴了李欣。並從懷裡掏出李厚叔寫的借據。
“當時我還以為是家裡出事兒了,你這還有一兩個月就臨盆了,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結果不是家裡出事兒,是你三叔家出了事兒。”關文言簡意賅地將李厚叔家裡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道:“兩個女人打架,倒是把你堂弟給弄傷了。”
李欣看著那張借據,眉頭深深蹙起:“你就不該搭理他。”
關文笑道:“大半夜的他找上門來,又是為了你堂弟的命,我要是不搭理他,怕是以後也於心難安。”
李欣懊惱地撇開頭去。
“你呀,跟岳母一樣,刀子嘴豆腐心。”關文圈住李欣道:“你要真的惱我把錢給了他,這會兒怕都跟我鼓眼睛了。”
“我是惱你給他錢呀……”李欣恨恨地道:“管不住自己的女人,禍害了自己兒子,他還有臉理直氣壯地來找你給錢。我敢肯定當時他是問你要,而不是讓你借。”
關文很想說一句“媳婦兒你猜得真準”,到底還是歇了這打趣的心,說:“聽說你堂弟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兒了,你也不用憂心。借據在這兒,你三叔也賴不掉這賬。”
李欣將借據丟給關文:“拿遠些,我瞧著煩。”
停頓了下又對關文說道:“你就不該借給他!我這會兒還記得當初你受傷的時候……”
李欣懷著身孕,情緒本來就不穩定,提起這件當初讓她幾近絕望的事兒頓時感到十分委屈,眼眶猛地便紅了。
“我那會兒還說了狠話的,以後他們求我的時候我也不會搭理……”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關文心疼地將她攬在了懷裡,面上帶著笑,輕嘆一聲說:“都過去那麼久的事兒了,還記著呢?我這會兒又沒事兒。再說這次的事兒是救你堂弟的命,你那堂弟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好歹叫你一聲姐,當真求到你面前,你能不搭理?”
李欣很想理直氣壯地說一句“能”,可話到口裡卻到底是蹦不出來。
關文扶著她往後屋走,路過老關頭屋門前跟老關頭打了聲招呼。老關頭笑呵呵地擺手讓他們小兩口忙自己的去,自己慢悠悠地下坡散步去了。
李欣忙給青丫使眼色,讓她跟上老關頭。
關全和胡月英的事兒出了以後,關文怕老關頭受刺激,給家裡的人都下了封口令,也跟老關頭平時在一起釣魚,說話解悶的老友們提了個醒,不讓人在老關頭面前提。所以事情出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老關頭還是不知道,每天樂樂呵呵地過自己的日子。
關文看著老關頭出去,低聲對李欣道:“總不能一直瞞著爺爺,爺爺總會知道的。”
李欣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兒:“那你說,什麼時候把事情告訴爺爺?”'良躍農門'良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