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邊輕聲嘆道:“以後可別任性站在夜風裡邊兒聽什麼雨聲了,瞧瞧,這不是就把身子給殃及了嗎?要想聽什麼雨聲,好歹也披一件厚實點兒的衣裳,你身子本就單薄,我真怕你一病不起,以後臉上滿是病容……我瞧著難過……”
李欣吸了吸鼻子:“那我要是真的不好了,一輩子就只能躺床上,你還這般對我嗎?”
“傻丫頭……”關文輕笑一聲:“你是我媳婦兒,我不這般對你,哪般對你?”
“誰知道……人家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同理的,久病床前無夫君。”
關文失笑地搖了搖頭:“夫君不就在這兒的?”
李欣頓感羞怯,伸手輕輕捶了他胸口一下。
關文包住她的拳頭,低嘆道:“比揚兒還想小孩子,這幾日揚兒也盡心盡力照顧你呢。”
若是說關文照顧她,李欣覺得溫馨和幸福,那麼揚兒照顧她,她心裡更多的則是驕傲。
初見時那個話都不怎麼說,沉默著小臉,怯生生的小娃子如今都知道照顧她了……這是她培養出來的孩子啊!她相信以後揚兒定能長成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
“咳咳……”正欲關文相擁著情意綿綿的時候,坡口那兒卻傳來一聲提醒性的輕咳聲。
李欣忙從關文懷裡退了出去,低著臉。臉上有些燒,抿了抿散落下來的頭髮。
關文站得比她靠前些,聞聲望過去,頓時有些詫異:“薛爺?”視線轉到薛謙身邊的小人兒時。更加覺得不可思議:“薛公子?”
李欣也抬了頭。
薛謙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薛青巖見到李欣抬頭,這才恭恭敬敬地朝著關文和李欣鞠躬行禮問好。道:“關叔,關嬸嬸。”
關文忙道:“不必多禮。”
而他心中卻在想,薛謙帶著薛公子來,難不成是真的要薛公子來體驗田園生活?
心中這般想,關文臉上卻也不露,迎薛謙父子二人入了堂屋,身後跟隨著薛謙那個名喚秦順兒的長隨。
秦順兒把手上提著的禮品擱在了桌上。笑著對關文福了福禮,說:“這是我們爺的一點兒心意,還請關爺笑納。”
關文忙道:“不敢不敢。”拿不準薛謙意圖地看向了他。
薛謙朝關文抱了個拳,笑說:“上次與關兄弟提過,我這兒子年紀漸長。從來就是在府中被嬌養著。但他到底是男孩子,總該歷練歷練。而他年紀相對還小,鋪子莊子之類的地方他還不能遊刃有餘地參與進去管事兒。所以他既是說想來田園風光中體驗農事艱辛,親歷親為,好學到一些我無法教到他的經驗……”
薛謙頓了一下,笑問關文:“不知關兄弟意下如何?”
關文便望向李欣。
他與李欣提過此事,但那會兒他只是覺得,薛謙不過是有此一說,見薛謙後來並沒有再提。也就沒有深想,只以為這是薛謙開玩笑。哪知道人家帶著兒子上門來了,還問他意下如何——
關文心中有些不願。薛青巖到底是薛謙的兒子,他到這鄉村中來,他難道還能讓他搬磚添瓦,掃地抹桌?要是這孩子不聽話。打不得,罵不得,到頭來頭疼的不還是他和李欣?
薛謙見關文臉上現了猶豫,又望向了李欣,便明白這讓他們夫妻為難了。
薛謙真誠地道:“二位儘可將犬子看成自己兒子,事兒可以吩咐他做,他若是哪裡不聽話,打罵也由二位。”
薛謙揮了揮手,秦順兒躬身點頭,奉上一錠足有二十兩的銀子:“這是我們爺給二位的酬勞。”
關文忙要推回去,嘴裡直道:“使不得使不得……”臉上的猶豫更顯了。
薛青巖看向李欣,見李欣也是沉默不言,心裡微微有些失望,定了定心神出聲道:“關叔,關嬸嬸,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李欣笑了笑,看向薛青巖。
上一次見面是在沈家四爺的婚宴上,薛青巖給李欣的印象極好。李欣憐惜他是個沒了孃的孩子,心中對他自然有一股母愛的疼惜。說實話她是不反對薛青巖留下來的,她猶豫的只是——薛謙的意圖。
薛謙臉上卻是什麼都沒顯,好像他真的只是送兒子來體驗農事似的。
但李欣覺得,沒那麼簡單。
自從上次關文跟他說這個事兒,過去也十來二十天了。要送來早就可以送來,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送來?
薛謙抬了抬眉,正好與李欣探究的眼神碰上。
李欣頓時轉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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