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亓毓揮劍斬殺巨彘的空隙，迅速的抽出了那把匕首，準確無誤的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把匕首確實鋒利，輕鬆地穿透了亓毓的金色鎧甲沒入了他的胸膛，亓毓臉色蒼白，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阿照……”

我冷笑：“我要你的護心龍鱗。”

我輕輕地將匕首一旋，護心龍鱗便落入我手中，此時亓毓的心頭血順著匕首不斷地往外流，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我手上，而我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不知是我麻木了，還是亓毓的心涼了。

我猛然將匕首從他胸膛拔出，帶出來的血液濺了我一臉，亓毓不堪巨痛捂著心口單膝跪在了地上，為了不讓自己倒下，他的另一隻手死死地支著青冥劍。

“阿照，為什麼？”亓毓依舊不敢相信是我背叛了他，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不甘與錯愕。

“因為她是本王的妖后。”夜朗忽然用手環住了我的腰。

再次環顧四周，巨彘已經消失無蹤，天兵天將們已經盡數被妖兵俘虜，夜朗滿意的欣賞眼前的場面，微微勾唇，開口說道：“本王記得萬年前的妖仙大戰，仙界戰勝後將我妖界的降兵盡數斬殺，之後還將我妖界百萬眾妖盡數封於萬妖窟內，從此我妖界元氣大傷，遭受了近萬年的屈辱，今天本王便要替我妖界眾生出這口惡氣。”

只聽夜朗一聲令下，妖兵便將剛才虜獲的仙兵一刀斬殺，手起刀落，身首分離，血濺三尺，山谷內瞬間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渾身顫抖不已，寒意與恐懼順著脊背直竄眉心，二十萬大軍就在我面前毀於一旦，二十萬大軍就這麼沒了，我參與了這一切……早在我將亓毓的作戰計劃洩露給夜朗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我到底造了多大的孽？

“兮照，這就是你想看到的？”亓毓看向我的眼神中已不帶任何感情，我知道，我與他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萬妖窟

我冷冷的看著亓毓：“你為何要殺了我奶奶，又為何要害我爹？你們帝王家就這麼容不下我們兮家麼？”

亓毓竟然笑了，而眼神中卻無笑意：“兮照，如今你下大錯，天庭絕對不會輕饒，無論帝父以前對你兮家有無疑心，但此次你犯的錯定會連累兮家。”

“二殿下是在威脅我？”

“是在好意提醒你。”亓毓每說一句話他的心頭血便會順著指縫往外滲，護心龍鱗被剜走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我光看著都疼，像是在感同身受，心口的劇痛令我渾身直冒冷汗，可我卻不能表現出來。

斬殺了天庭二十萬大軍後妖界一片歡呼雀躍，如此喜氣洋洋的氣氛，我怎麼能表現出悲痛？不然怎麼要回我爹的元靈與魂魄？

夜朗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威脅不明而喻。

而後我單膝跪地，當著亓毓的面將他的護心龍鱗雙手奉給夜朗：“護心龍鱗在此，請王收下。”

夜朗很滿意我的表現，收走龍鱗後俯身將我扶了起來，目光柔和的看著我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夜朗將龍鱗拿走，卻沒有將招魂玉給我，因為戲還沒演完。

此時紅蠍走上前來拱手對夜朗道：“王，此番大獲全勝兮照功不可沒，若非兮照深入敵軍內部打探敵情，盜出敵軍作戰計劃，今日我軍定不會贏的如此輕鬆，臣認為，兮照應居首功。”

夜朗點頭，目光專注地看著我道：“大軍凱旋後本王便封你為妖后。”

我看到亓毓原本就黯淡的目光瞬間失了全部的光彩，死寂空洞，如同一汪死水一般無波無瀾。

亓毓他對我，徹底死心了。

夜朗與紅蠍君臣當著亓毓的面說出這番對話是在絕我的後路，讓亓毓知道我徹頭徹底的背叛，讓他對我徹底放棄與絕望。不過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因為從我將匕首刺入亓毓胸膛的那一刻開始，我便回不去了，我背叛的不只是他，還有我自己。

“謝王賞賜。”我再次跪地，畢恭畢敬的對夜朗俯首稱臣，“臣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王能夠同意。”

夜朗道：“但說無妨。”

“天后凌夷曾以臣全家的性命威脅臣，要臣留亓毓一命，若是亓毓死，臣的全家也要陪葬。”事到如今，為了能讓亓毓活著，我也只好出賣凌夷了，反正，不出賣白不出賣，就算我幫她隱瞞了她也不知道我的好，還不如出賣了她。

夜朗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她當真這麼說？”

“千真萬確，臣惶恐至極，所以剛剛才沒有將亓毓的心挖出來獻給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