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二少爺始終是您的夫君,而且你們也已經圓了房,你以後不會再……”綠意說到這裡便止住聲,沒有往下說下去。
“不會再什麼?你倒是說呀,你如果問得出口,我便答。”杜若錦自然知道綠意話裡的意思,可是有些惱火綠意的直白,到底是因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可是心裡卻不是個味。
綠意沒有再吭聲,低垂著頭站著不發一言。
杜若錦無趣,讓綠意先下去歇著,這次綠意倒是沒有執意再留在房間裡陪著杜若錦。
待綠意離開,杜若錦一個人等在屋裡,無端就生出了些恐慌,她有些後悔叫綠意離開了,杜若錦在房間裡坐立不安,這一等便是深夜。
高墨言是不是今夜仍舊不回墨言堂?
杜若錦不讓自己生出這樣的念頭,可是這種想法還是一直存在杜若錦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心亂如麻。
高墨言,為什麼你還沒有回來?難道你又變卦了嗎?
就在杜若錦兀自堅強不落眼淚,心裡仍舊酸楚之極時,高墨言從外面推門而入,杜若錦疾奔幾步就撲到了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腰際不肯放手,良久,杜若錦緩過情緒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額際有一道血痕,大吃一驚,問道,“你怎麼了?”
高墨言神色凝重,眉目藏著一股肅殺之氣,緩緩說道,“我殺了人……”
杜若錦心下駭然,卻努力控制不顯露出來,從銅盆前絞了帕子,輕輕地給高墨言拭臉,清理好傷口,輕輕說道,“所幸這傷口很淺,癒合後頭發一遮便看不到了。”
高墨言坐在椅子上,杜若錦站在他的身前,高墨言摟住她的腰肢來,將頭埋在她的懷裡,似乎是想要浸在這芬香中,永遠不再起身。
他悶聲說道,“你為什麼不問,我殺了誰?為什麼殺人?”
杜若錦用手把玩著他的頭髮,淡淡說道,“何必要問呢?你能好好的回來,就勝過一切了。”話音剛落,便感覺到高墨言落在自己腰肢的手臂越發用了一分力。
高墨言將杜若錦攔腰抱起,走近床榻,望著杜若錦眼神纏迷,說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子……”
床幃簾幔,春色旖旎,任憑呻吟驚醒了那窗外的月色漫天……
……
……
待到風平浪靜之時,杜若錦偎依在高墨言的懷裡,用手勾住高墨言的脖頸,輕輕在他的脖頸間呼氣,試圖呵癢他,高墨言反手將她制住,在她耳邊低語道,“怎麼?我剛才的努力,都不能讓你安靜下來嗎?”
杜若錦輕笑,說道,“只有你努力嗎?我不是也很努力,一直努力得……忍受著。”
高墨言聞言不悅,將杜若錦緊緊箍制在懷裡,沉聲說道,“忍受?我一直認為你在享受。”
杜若錦就只顧笑,不肯接話,兩人相擁著,房間裡那高溫驟降後,卻是淡淡的暖意,在杜若錦看來,卻是最為愜意。
杜若錦思索再三,問道,“如果,如果沒有今天我的表白,你會不會就這麼撒手而去,再也不肯踏足墨言堂?”
高墨言回道,“我以為我是在放你自由,讓你去找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杜若錦心裡不由的悽苦起來,說道,“你說過不會給我機會,讓我離開你,現在你卻先自離開我,你說,這難道就是你的深情?”
高墨言聽見杜若錦的話,長久沒有說話,深深得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為什麼不懂?正因為我對你的深情,所以才甘願將你放手,讓你去尋找你最想要的東西,可是你知道我心裡有多少痛?”
杜若錦情知他所言不假,否則沉默如他,怎肯說出這般直白的話來?
杜若錦捧著他的臉,說道,“你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要輕言離開?我既然選擇了你,又怎麼會輕易將你的情意罔顧?”
高墨言摟著她,用手輕拍她的背,似是承諾,似是安撫……
遠處,有一陣笛音傳來,清瘦凌厲,悲苦至極,生生將人心揪了起來,那似是在訴離別之苦,那似是決然分手之痛,這笛音卻在杜若錦的腦海裡化作一身白衣站在竹筏上的高紙渲,他月牙白衫上血色如梅,就那樣仰面得倒在水湖裡……
高墨言沒有出聲,杜若錦摸不透他心裡如何想,誰人都知那是高紙渲的笛聲,他怎會不知?只不過他依舊沉默……
杜若錦心想,如果高墨言這時,問自己與高紙渲從前之時,自己該如何回答。想了許久,杜若錦竟是想不出來,不過就是是與否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