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錦望著綠意吞吞吐吐的神色疑惑,出言問道,“告訴我,他還說了些什麼?”
“三少爺說,二少奶奶您以後還是少賣弄風情,如果非要論風情,說什麼也不會比不上,比不上怡紅樓的姑娘們……”綠意戰戰兢兢說完,本以為杜若錦會雷霆大發,哪裡想到,杜若錦只是露出一絲苦笑,揮手讓綠意將糕點拿下去,獨坐不語。
今兒個一天,高家小事不斷。先是高老太爺咳得厲害,讓高步青把脈,卻不依不饒得與高步青爭論了半天。好歹徐姨娘安撫下來,才讓高步青脫身。
接著便是文謙身子不爽快,雖然應該避諱,可是大夫人思前想後,還是不敢假手於人,讓高步青親自給文謙把脈,這才得知,文謙胎象不穩,非猛藥不能保胎。
這下,高家陷入兩難地步,如果不給文謙喝下安胎藥,文謙的身子勢必保不住孩子,如果喝下那劑猛藥,怕只怕對胎兒有所影響。最終,還是文謙自己拿了主意,喝藥保胎,她說道,“不喝藥,勢必保不住孩子,喝了藥,到底還是有機會……”
杜若錦聽了心裡也不是滋味,只是她苦於不懂岐黃之術,幫不上什麼忙。
高步青忙完這一茬,二夫人那邊又有些不好了,自從高美景不辭而別,二夫人的身子骨也陡然弱了下來,時不時咳幾聲,有些膽大的下人們便說,自己親眼看見二夫人咳出血來了。二夫人一再推拒,不讓高步青把脈,可是奈不住高步青冷下臉上寒冷冰霜模樣,只好悻悻伸出手來,讓高步青把脈。
高步青初始眉頭微蹙,似是在驚詫某事,後來便強作笑顏,說道,“你好好歇著,不過就是體弱氣虛,我給你開幾服藥便好了。”
二夫人只是苦笑,終究是搖搖頭,閉上眼睛歇著了。
自始至終,杜若錦一直很安靜,等高家忙完這些雜事,杜若錦鬆了口氣,回到墨言堂時,經過紙渲堂,看門虛掩,不知道是否有人。
杜若錦在門口駐步,想起綠意轉述的話,不禁心寒之極,原來情意也可以說成賣弄風情?
那麼真正的賣弄風情,才是一汪情深意切的愛情池嗎?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乍聽秘聞
杜若錦在紙渲堂前的耽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不過她的心卻似空落落的,找不到安置的方向。
回到墨言堂,沒成想高墨言等在裡面,或許是今早上那淡淡溫馨,杜若錦見了他沒了先前的牴觸,讓綠意奉上茶,便坐在梳妝檯前對鏡自盼。
透過銅鏡,卻發現高墨言神色怪異,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方向。
杜若錦回頭奇道,“你這會子又是怎麼了?家裡出了這些事,也不是焦慮就能夠解決的,還是放寬心,總會好的。”
高墨言臉色不虞,說道,“你沒有事瞞著我?”
杜若錦不知道高墨言所指,心裡有些慌亂,說道,“你才知道我多少事情?如果沒知道的都算是我瞞你,對我也太不夠公平。”
高墨言不語,只是攤開緊握的手,手心裡躺著的赫然便是那塊“銘”字玉佩,杜若錦有些詫異,不知道這玉牌怎麼落到高墨言的手裡,伸手摸向懷裡,那塊玉牌果然不見。
“你從哪裡得到這塊玉佩?”
高墨言冷冷一笑,說道,“這話,正是我想問你,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塊玉佩?如果不是剛才在你房裡看見了,我怕是至今矇在鼓裡。”
杜若錦心裡轉過七八個念頭還要多,一心在想,這塊玉佩到底含著什麼秘密,令高墨言如此聲色俱厲。
杜若錦決定照實說,“這是我前幾日遇見四弟時,他從我身邊經過掉落的,我撿起來本欲還給他,可是沒成想這幾日他都沒回府。”
“杜沉香,我發現我總是會小瞧了你。大嫂死的時候,明明玳瑁看見你在大嫂房中殺了她,你卻說是大哥所為。現在這塊玉佩明明就在你的房中,你卻說是四弟掉落的。請問,到底什麼事才跟你有關係?”
杜若錦沒有料想到高墨言竟是說出這番話來,當即忍著氣欲解釋,可是高墨言卻將玉佩置於桌上,拂袖而去。
高家這些時日一直福禍不定,連下人們也整日惶惶不安。
綠意就曾對杜若錦說過,“二少奶奶,現在大少奶奶胎象已穩,等過上幾個月,便生下孩子,到時候別管是男是女,大夫人都要高看一眼,可是你看咱們二房,你與二少爺又是那個樣,將來要如何才有依仗呀?”
杜若錦苦笑說道,“綠意,你還是不明白的,這個世上能依仗的人,只有自己,當初大嫂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