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母親呢!”
王熙鳳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聽得更是一頭霧水:“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老太太是林表弟林表妹的親外祖母,當初在公堂上林表弟指著二老爺鼻子罵的時候可有絲毫的猶豫?”像林璐那種人,血緣就算個屁。
平兒見她還沒明白過來,進一步道:“您別忘了,當初林太太在的時候,跟老太太每月可是要有數封書信來往,她們商量了什麼事情,旁人哪裡說得出來呢?”
這一句話徹底點醒了王熙鳳,她立即坐正了身子,一反剛才漫不經心的態度追問道:“你是說,老太太可以說是當年兩家就結下了娃娃親?”
平兒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王熙鳳圓睜了三角眼,愣愣想了半天,對啊,老太太完全可以用她跟賈敏當年的書信來往說事,旁人也很難分辨得清真假。而且賈母也不一定空口白話,她要是做的再狠再絕一點,偽裝出賈敏多年前的信件也是可以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要是真甩到了林璐臉上,他再不樂意也只能乖乖把林黛玉送入賈府。王熙鳳重重一拍桌子,厲色道:“派人去二門外守著,二爺到了府裡,就說我病倒了,千萬讓他先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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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臺上正在上演熱熱鬧鬧的“大鬧天宮”,孫悟空正在戲臺上翻翻滾滾。這是乾隆特意點的戲,挑的就是最熱鬧的,不然回族來客是看不懂的。
皇帝此時心中對這一行人已經起了戒備,不過他是不會明確表現出來的,他要等,等到確定他們陰謀的時候,一擊必殺,徹底解決回疆問題。
林琳跟乾隆的其他兒子們坐在一桌,將近十個皇子,他就很納悶自己怎麼就運氣那麼差,正對面就是滿面愁容的五阿哥永琪。
關於皇子和女混混的畸戀,林琳也聽了一耳朵,知道最近小燕子病情時好時壞,情況不容樂觀,五阿哥死了爹一樣痛不欲生的表情情有可原。這要是往常,林琳還能當下酒菜解悶,不過此情此景擱到此時的他眼前,他看一眼都覺得膩歪。
他捏著酒盅一個人喝悶酒,也不搭理其他弟兄,自個兒低著頭悶悶不樂的,偶爾抬頭看看計時的沙漏,盤算著此刻林府的婚禮該進行到哪裡了。
乾隆表現出來的興致很高,戲文點了一出又一出,鬧到很晚了。這個時候,如果一切順利,就該吉時入洞房了。
林琳手背上有一條條青筋冒出,忍得渾身不自在,喝了一口酒含在口中,一點一點慢慢吞嚥下去。
他把自己的不悅擺在臉上,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六阿哥永瑢坐在他旁邊,靠近點笑道:“怎麼了,是不是想離開去赴宴了?”畢竟是十幾年的兄弟,永瑢很能理解林琳此時的黑臉,他也覺得乾隆有點不近人情,人家乾哥哥娶親的大事,還非要拘束著八弟在這裡耗時間。
赴個屁宴。林琳額頭上青筋也出來了,沒有搭話,揮開要來倒酒的小太監,自己把酒壺拿了來,把酒盅重新滿上。
永瑢被他搞得有些忐忑,想到自己額孃的叮囑,有意跟他套近乎:“其實這種宴會,不算什麼,你要是實在想走,不如稱病暫且離席,皇阿瑪那裡,哥哥幫你周旋著。”
旁邊九阿哥永璇也跟著插話道:“是啊,八哥,今天不同尋常,皇阿瑪也必定能夠體諒的。你同林家公子兄弟一場,情分不同尋常。”他本來才是八阿哥,因為林琳橫插了一腳,排位倒退了一個。
誰都知道林琳此時是香餑餑,人家沒有母妃幫襯,卻得皇帝青眼。人家的母族金陵林家無一人存活,人家自己卻有本事。最妙的一點在於,林琳就算現在恢復了身份,也是一個實打實的私生子,除非乾隆的兒子都死絕了,不然一個私生子是沒有繼承權的。這個身份使他跟所有的兄弟都沒有本質利益衝突,兩位阿哥的笑容都很熱切。
周旋個屁,不尋常個屁。林琳頭也不抬,眼皮也不撩,權當兩個兄弟是白給,搖晃了一下手裡空了的酒壺,回頭瞪了那侍奉的小太監一眼:“快點,再上一壺。”
小太監被他看一眼嚇得腿都軟了,哆哆嗦嗦趕忙把空酒壺接過來,一溜煙跑遠了。永瑢又笑著勸道:“我看這個小太監很面生,恐怕是第一次上手,難免有些不熟練,八弟也無須同這種人計較,何苦氣壞了自己。”
計較個屁。林琳等酒的空隙也沒說過一句話,低著頭閉上眼睛自顧自閉目養神,反正永瑢尷不尷尬、下不下的來臺跟他沒有一個銅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