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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了,用過早飯了嗎?”

房間裡面立刻傳來細微的響動,林璐暗自嘆了口氣,靜靜站在門前耐心等待。

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林黛玉四個貼身大丫鬟之一的木蓮才開啟房門,用帕子掩唇笑道:“日上三竿頭,大爺可算起了,前兒姑娘還念著,別是身上不利索,想叫人看看去呢!”

林璐看看天色,一想也對,這都快要正午了,自己倒問人家有沒有吃早飯,似乎確實不妥。不過他一向臉皮夠厚,隨耳一聽就過去了,笑眯眯樂呵呵走進屋子:“船家說了,最多再有三個時辰就要靠岸,咱們就抵達京城了,妹妹女兒家的細軟都收拾利索了嗎?”

自林如海過身以來,林黛玉日夜以淚洗面,加上最近的旅途奔波,她本來就是身姿婀娜、瘦削可憐的西子美人形象,短短一個月整個人削下來兩圈。

似蹙非蹙籠煙眉,似喜非喜含情目,十二金釵之首果然美不可言,瘦得快脫了人形,照樣美得驚世駭俗。

林璐摸了摸鼻樑,沒心沒肺地一咧嘴巴:“今天天氣不錯,我叫外面的粗人迴避了,咱們兄妹到船艙外走走怎麼樣?”

林黛玉眼圈紅腫,微微低頭掩飾過去了,勉強笑道:“哥哥還說呢,上次硬拉著我出去吹風,回來身上就懶懶的。既然都說了今日就能靠岸,晚上還要跟外祖母舅舅舅媽們廝見,少不了一番折騰,哥哥還是養精蓄銳得好。”

林璐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自家妹妹準是又哭了一宿,不過有的事不能明說,這是心病,旁人越勸越麻煩,這種事情只能當事人自己慢慢看開。

他就勢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從盤子裡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剝一邊道:“滿打滿算還有整三個時辰呢,我都養精蓄銳小半個月了,閒得渾身發毛,總要找點事情解悶。”關鍵是拉著病美人出去散散心,一個人縮房間裡,總會不自覺多想,情緒自然越發低落。

“哥哥總是這個樣子,從來沒個正經。”林黛玉捏著帕子幫他剝瓜子,輕輕把白白胖胖的瓜子瓤放在素淨的白瓷果盤上,“如今諾大一個林家壓在哥哥肩膀上,上上下下百口人千把事都憑著哥哥一個人拿主意,哥哥也當正視這些呢,日後千萬不可再如此輕狂。”

“嘿,真巧,這話大管家也跟我說過。”林璐丟了一個瓜子瓤進了嘴裡,“我明白我都明白,放心吧,你哥哥是誰,空手吃遍五湖四海,一曲高歌任逍遙,怎麼也不會叫我妹妹讓人欺負了去。”

這人說話從來不靠譜,臉皮比天還厚,林黛玉仍然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她是幼妹,仗著平日跟兄長關係好,適時提醒一句就夠了,說多了反而不美,因此對這個話題輕輕放過,轉而問道:“子毓呢?”

林璐,字公瑜,林琳,字子毓。林黛玉跟著林如海學,對這個弟弟一直稱呼字號。

“和尚?還能幹什麼,打坐呢。”林璐對著船艙門直翻白眼,“他今天跟吃了炸藥似的,不好惹。”

“我都聽木蓮她們說了,明明是你又欺負人家。”林黛玉含笑嗔了哥哥一眼,“哥哥到底怎麼回事,天天說子毓壞話,又是脾氣差又是性子急,依我看,子毓脾氣夠好了,起碼對你是沒得說,換了旁人,早就受不了了。”

林璐唏噓了一下,感嘆道:“脾氣好?你是沒見過他在外面跟人打架的樣子,要多狠有多狠,下手一點餘地也沒有。兩柱香不到,十幾個小混混,沒一個還能站得起來,只剩半口氣在地上挺屍。”

“還不是你惹了禍。”林黛玉把瓜子殼磕在桌子上。兩個人膽大包天,小廝也不帶,趁著過年溜出府,差點被街上賭雞鬥狗的流氓抓了去,她每每想來,都是一陣心驚肉跳。

林璐嘿嘿賊笑著不說話,他捫心自問,林琳確實沒有做過啥對不住他的事情,可是這並不妨礙林璐對林琳不怎麼看得過眼。

他是半個道家弟子,講究的是萬法自然,無為而治,林琳渾身上下帶著一股戾氣,還透著一種難掩的對人命的淡漠,這一看就是天天提頭在刀尖上走的人,跟林璐骨子裡有點不對盤。

好說歹說,林璐終於成功拉著自家寶貝妹妹走出了悶熱的船艙,一出門就看見林琳默默站在船頭欄杆旁邊注視著遠方。

“咦,和尚怎麼不打坐了?”外面風大,林璐側頭給妹妹拉了拉衣服,順口問道。

林琳側頭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刀子一樣銳利的目光在投到林黛玉身上時卻明顯柔和了下來,嘴角揚起了些許淺淡笑痕:“姐姐今天好興致。”

林璐的臉立刻黑了大半,他討厭林琳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