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林璐眨了眨眼,偷笑了一聲,盯著薛蟠正色道:“我並沒有騙薛大兄弟呢,子毓當真沒有過來,不信你讓茗煙進去仔細打聽一下,就知真偽了。”
薛蟠眼睛都不眨,以前所未有的敏銳指出了這個方法的弊端:“茗煙是寶兄弟的人,寶兄弟跟你玩得好,自然幫著你遮掩。”
賈寶玉作為躺著也中槍的典型代表,眉頭一跳,笑著勸道:“薛大哥不信林表弟,難道還不信我不成?”
林璐定定看著薛蟠,這可是你自個兒不要命,於是擺出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半天后才道:“既然你這樣心誠,不若薛家兄弟日後直接去林府找子毓吧,他慣常不喜歡在外亂跑,十天有九天會在家的,你一去必定能夠找得到人。”
賈寶玉吃了一驚,正待說話,薛蟠已經大喜著搶在了他的前面,連聲應道:“這感情好,再好不過了,林兄弟你真夠意思!”
傻子,還當小爺這是在拉皮條給你提供方便的?林璐掀了掀眼皮,正色道:“不過這幾天恐怕不大合適,過年時忙成這樣,也不好叫薛大兄弟因為這點平常小事耽擱了辦正事的時間,等正月過後再說吧。”
等到那時候,乾隆就差不多該消氣,並且再次屁顛屁顛登門拜訪了,林璐眨巴著圓滾滾黑溜溜的眼睛,笑得一臉純然無害。
☆、31最新更新
林璐是正月初六去了榮國府一趟;正月初八就是穀日,道教中閻王爺的生辰,也是林琳的生日。
也許是因為現在還沒磨開面子,或者因為北方災害導致工作量猛增,乾隆並沒有親自過來,不過另託海蘭察送了禮物。
林璐轉了轉手中的小物件;笑嘻嘻放回了托盤上:“艾老爺真摳,就給了這麼個怪模怪樣的東西。”
“這是皇……老爺命人特製的;花了整一個月只做了這麼一把,比照著洋人的火槍做出來的;老爺覺得對子毓的胃口。”海蘭察一聽他這麼說就不樂意了,還當他不識貨,特意解釋了一番;還演示了一下怎樣使用。
“哇,原來來頭這麼大?是我見識淺薄了,謝謝你特意送過來。”林璐笑眯眯地看著那張被射穿的桌子,“只可惜你今天要當值,就不留你吃飯了。”
海蘭察點了點頭,另取了一個包裹出來,笑著遞給林琳:“這是我備下的,一點小心意。”
等海蘭察走了,林琳看向林璐,問道:“你認識這是什麼玩意?”
“不就是一把槍?金子做的又怎麼樣,照樣很爛。”林璐不怎麼在意地笑了一下,拿起那把槍,用三秒鐘拆槍,四秒鐘重新組裝了回去,端到肩膀上比劃了一下,“就這樣的製造水平,用黃金真是瞎了,射程在十五米以內,胸肌厚一點的直接都射不穿,可是後坐力太強了,倒可能折了自己的肩膀。”
清朝裝備的火器其實並不差,不過比起火槍,更加註重火炮,這一點是延續了明朝的思想,康熙西征的時候,就是憑藉大炮、八旗兵馬刀和精準的箭矢打敗了沙俄為葛爾丹裝備的五千鳥槍兵。
在康熙年代,西方的火槍技術仍然停留在火繩槍時代,前裝火槍在疾馳顛簸的馬背上比燒火棍強不了多少,清軍比較了自己的騎射和當時的的火器後,發現火力水平其射速與射程和殺傷效果遠不及八旗兵的神射馬刀近身搏殺,所以仍然以訓練士兵騎射為重點。
林琳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可以把人削皮刮骨般的銳利,林璐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角:“我覺得我們可以停止無趣的彼此試探與猜忌了,不妨直說——我來自兩百多年後的……正常世界,是一個……用你的理解來說就是一個下三濫的賊——那麼你呢,一個不知道來自多少年前的老古董?”
林琳並不意外,沉默了三秒鐘,低聲道:“兩百年後連小偷也可以配備這玩意?”
“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偷。”林璐得意地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老式手槍,“我不是暴力型罪犯,不過以我的標準來看,這個型號的噪音太大了點。”
他停頓了一下,心念一動:“在那個時候,手槍還是很常見的東西,不說人手一支,也差不多了。”
“不可能,”林琳嗤笑了一聲,壓根就沒有上當,“手弩的殺傷力是弓箭的數倍,可是弓箭卻遠比手弩普及,哪怕在軍隊中都不常被使用,這就是管制的結果。沒有哪個皇帝喜歡看到自己的一個最最普通的臣民擁有在轉瞬間殺死一個訓練有素高手的能力,何況你手中的手槍殺傷力更甚於手弩。”
切,土包子,兩百年後早沒了天殺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