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薇激動地抬頭,卻看到那位夫人在隱蔽的角落對著她眨了眨眼睛,若無其事地轉頭對著身邊的女伴道:“我好像不小心扭了腳,怎麼辦啊?”
“唉,都告訴過你這次可以直接穿平底來了,反正主角又不是咱們。”她的女伴十分關切地低下頭去,微皺著眉埋怨了一句,不過也十分夠義氣地左右看了看,“沒有關係,現在宴席還沒有開始,我扶著你找個清淨的地方休息。”
“這裡是皇宮,哪裡有避人的地方呢?”那位夫人捂著自己的腳腕痛苦地皺著臉,一邊拿另外一個手臂去推她,“我沒事兒,你先走,萬一太后叫你呢?莊親王福晉也來了吧,好久沒見面了,你不去跟她老人家親近親近?”
她的女伴正是莊親王的孫女、海蘭察的嫡妻,對方聽完後不贊同地正要開口,夏紫薇忍住心中的激動,急忙搭話道:“我住的延禧宮離這裡並不遠,不嫌麻煩的話就去那裡吧。”
延禧宮畢竟是皇上妃子的宮殿,雖然能給閨女住,不過旁的女眷卻是不能夠隨便進入的。海蘭察嫡福晉立刻道:“沒事兒,我陪著你去御花園坐坐吧。”
“我……我以前住著的漱芳齋現在也空下來了,裡面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我扶你去那裡休息。”夏紫薇連忙道,說完還感覺十分難過,小燕子已經被五阿哥接去了景仁宮,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跟著一塊離開了漱芳齋,曾經滿載著歡聲笑語的地方已經徹底冷清了下來。
莊親王孫女總覺得此人如此熱情不懷好意,夏紫薇在皇室裡名聲很差勁,還待再說,卻見自己的女伴已經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也是冰雪聰明之人,眼前這個女人這樣熱絡,於家姑娘卻彷彿沒有疑慮就相信了一個陌生人,其中難免有點勾當,只不過當著自己的面不能說出來,因此點點頭:“好,麻煩夏姑娘了。皖凌你也是,下次千萬小心一點。”
夏姑娘……紫薇略閉了閉眼睛,一想到自己親爹至今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情緒越發低落了。
於皖凌被金鎖攙扶著一瘸一拐往漱芳齋走,一邊走一邊笑眯眯道謝:“真是太謝謝您了,我剛剛還直髮愁要如何是好呢。”
“嗯,舉手之勞,我也不想在那裡孤零零一個人坐著。”紫薇忍不住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那個帕子確實是自己的,試探性問道,“請問你是誰家的家眷?”
“棋盤街林府的。”新婚夫人笑了一下,“原先我夫家並不在旗,結親後才得以抬旗,兩三天就來皇宮裡看戲,我就現學的如何踩花盆底,讓您見笑了。”
棋盤街林府?那不就是上次好心幫助她們的林少爺家?紫薇下意識去看金鎖,主僕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此時已經走到了無人處,紫薇趕忙道:“我和金鎖同林少爺見過面,他現在還好嗎?”
金鎖聽得忍不住臉頰一紅,自家小姐也太呆了,人家前腳剛說了林家已經抬了旗,現在您倒問這種話。抬旗那可不是小事兒,爾康少爺家想要抬旗還不得呢。
她見紫薇激動得都有點口齒不清楚了,趕忙幫著描補道:“奴婢前幾天聽人議論過,皇上封賞了撫養八阿哥的林家,是不是正是夫人的夫家?”
紫薇愣了一下,見於皖凌含笑點頭,茫然半晌,方道:“原來是這個林家。”平心而論,她很難不對林家抱有特殊的感情,她跟林琳都是漢女所出的私生子,兩者的待遇卻千差萬別,她還聽令妃狀似無意地提起過,皇帝最近在考慮著給八阿哥生母修墳的事情。
三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漱芳齋,於皖凌一進了門就腳步正常地走了進去,金鎖急忙幫著關好了門窗,不讓外人聽見聲響。
漱芳齋能看得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過了,雖然按時打掃沒有啥灰塵蜘蛛網之類的應景東西,裡面卻冷冷清清沒有一點人氣。
於皖凌拉著紫薇到最裡面的椅子上坐下,面容一肅,正色道:“紫薇姑娘,我今天是聽了我家爺的話來找的你,我家爺是奉了八阿哥的命令的。”她叫“紫薇姑娘”而不是“夏姑娘”是為了防止觸到紫薇心中的敏感點引起她不必要的敵意。
“八阿哥?”紫薇聽到這個稱呼就心裡發堵,人家已經是八阿哥了,她卻還是夏姑娘,還是為了榮華富貴下手害自己結拜姐妹的夏姑娘。
於皖凌重重點頭:“對,沒有錯——八阿哥讓我來告訴您,您現在處境十分危險——不僅是您,還有還珠格格,還有五阿哥,還有福家兄弟……”
說到別人還好,一提到很久沒能見面的福爾康,紫薇的心都被人捏著用力攥一樣地疼痛,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