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情就是陪著一個滿嘴嘰裡咕嚕鳥語的女人逛街套圈,就覺得抓耳撓腮地難受。
永琪正嘆著氣,被福爾康用胳膊肘拐了一下,立刻清醒了過來,看著近在眼前的漱芳齋牌匾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當下推門進去:“小燕子,我來看你了。”
迎接他的是撲面砸過來的茶碗以及小燕子的怒吼聲:“滾,誰讓你來,去陪你的塞婭公主!你都是要娶公主的人了,何必還要來找我?!”
永琪被砸的正中額頭,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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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一聲脆響;一個在後世價值連城的官窯貢品被皇帝摔得稀爛,乾隆氣得渾身打抖,忍不住又摔了一盞琉璃茶盞,方才喘著粗氣嗤笑道:“那幫子孽畜膽大包天,敢把朕當傻子耍?”
真假格格也就罷了,京城裡的小混混當了真龍女的主子;本來就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還跟他原本最看好的儲位繼承人扯上了關係;還是當著西藏土司一行的面把事情掀了出來,丟人啊;愛新覺羅家顏面掃地,大清朝臉面無光!
一幫子黑心肝的王八蛋,為了他媽的那些狗屁兒女私情;讓整個國家蒙羞,還敢一包帶勁跟朕叫嚷“真情”“真愛”,你們算個屁,夏雨荷又算個屁!朕要是對她有真情有真愛,吃幹抹淨了何必還要丟在大明湖?她就算個玩物,還指望朕動真情?
乾隆上躥下跳斥罵了半天,一轉頭正好看到吳書來顫顫巍巍縮在角落裡,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瞬間就平靜了下來:“讓今天跟著的人都把嘴巴閉上,朕不想聽到一句議論。”
這是當然的,這種皇家陰私之事誰敢多嘴,吳書來趕忙應下了,縮著脖子繼續安安靜靜杵著當壁景。
乾隆想了想,突然神情一變,長袖一甩,喝令道:“快,下令宗人府派人把福家四口盡數壓入天牢!”
這件事情最難辦的不在於他的大小老婆們都知道了,叫西藏人知道了也就是丟丟面子,最棘手之處在於皇太后也聽到了,她老人家可不是好糊弄的。
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是先後半年認下的,還珠格格出了差錯,可自己的寶貝兒子是無辜的啊,皇帝在他身上花了三年的時間,悉心培養,一天天看著他成長,這個兒子可是自己的親兒子,要是因為一個狗屁女混混被皇太后連帶著懷疑了身份,那真是冤死了。
皇帝氣得咬牙切齒,眼中殺意閃爍。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流傳開來,讓民間好事者知道了,自己兒子的身份也要受到質疑。
他原本只是下令把小燕子、紫薇和金鎖打入天牢,念在福倫好歹大小是個官的份上,並沒有捉拿福家一家,現在恨意一上湧,已經對福家四口人起了殺意。
福爾康知道夏紫薇的真實身份後,不僅沒有上達天聽,反倒把人弄到幽幽谷養了起來,還每天談情說愛、花前月下的,打的什麼主意乾隆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再不成器的女兒也是朕的親女兒,難道由著你胡亂挑三揀四,當踏腳石?皇帝勾起一個陰冷的微笑,想到福爾康在微服出巡時候的種種言行,也覺得膩歪到了極點,這四口人還不如全都一刀砍了乾淨。
他正謀劃著,便聽外面有小太監稟報:“啟稟皇上,太后娘娘請您往慈寧宮一去。”
皇帝感覺額頭一陣陣發疼,支起身子看了看吳書來,見這位老夥計也是低著頭裝死,也只能道:“你回去跟皇額娘說一聲,朕手頭還有不少事情要辦,請她稍事等待,朕處理完馬上就過去。”
皇太后會說什麼,乾隆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冷著臉命令道:“吳書來,傳令下去,給朕看好了這幾口人,等明日,朕同皇額孃親審這一樁離奇的真假格格案。”
其實今天已經問過了,不過這夥人張口閉口“愛君”“人間至情至愛”的,每個人開口都是一大通的話,皇帝聽得心煩意亂也沒了主意。他此時冷靜下來一想,突然發現不對勁,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可還沒說清楚呢。
乾隆在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想把朕當傻子耍,沒那麼容易,你們是個什麼東西,哭著喊著叫幾句,打量著朕就能心緒大亂?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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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皇帝萬分不願,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屁顛屁顛跑去見他可能還在氣頭上的老孃,畢竟這一關早晚要過的。
只不過乾隆走近慈寧宮,卻結結實實愣了一下,他看到不僅永琪在,連林璐也在,而且人家不知道說了什麼,正逗得皇太后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