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琳,“子毓,我聽下人說,最近府上常來一位三十多歲的長者?”
“恐怕以後不會來了。”林琳很冷淡地低下頭,如羽的長睫輕輕抖動,在臉上投下細影,“姐姐莫要多心。”
林黛玉轉眼去看林璐,見林璐也不說話,只是埋頭吃東西,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笑道:“以後不會來了是什麼意思?我聽木蓮問過大管家了,他說你們昨天似乎起了爭執。”
林黛玉抬眼看著林琳的臉梢,笑容清麗柔和,一片溫潤:“子毓,你難得能有談得來的人呢,何況又是長輩,好好的怎麼得罪了人家?”
林璐一聽這話,把頭埋得更深了,心中還有點小得意,自己妹妹就是聰明,雖然沒能猜得出乾隆的真實身份,恐怕已經看出來這個頻頻找上門的老者跟和尚有點聯絡了。
“姐姐說的是,我會另找時間賠禮道歉的。”林琳放下碗筷,抿了抿薄唇,“我吃飽了,出去散散心,姐姐慢用。”
他自己拍拍屁股出去了,林黛玉臉上多了三分黯然,嘆息道:“哥哥,我是不是多管閒事說錯話了?”
林黛玉確實是一片好心,他們剛來了京城這才多久,突然冒出來一個海蘭察還能說是跟林璐合拍投緣,結果海蘭察還多次跟著一個長者過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裡面有蹊蹺。
海蘭察的官職高,那個長者的地位只能更高,這樣一個人頻頻找上家門,自然是別有所圖,林黛玉自忖自家沒什麼人家能夠貪圖的,思來想去,就想到了林琳身上。
乾隆今年將近知天命,不過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算算林琳還沒出生那會兒,人家正好是十幾二十歲的青年小夥兒,富有詩書,年少風流,最是容易發生錯誤的時機了,看上了誰家的姑娘,後來又拋到了腦後,這種事情恐怕並不少見。
林璐叼著一塊羊肉,燙的直翻白眼,拍了拍她的手,含糊不清道:“不是你的錯,你也是一片好心,他們畢竟有那樣一層關係,雖然那老頭兒之前做的不對,到底也是血緣至親,就算不認下,也沒有直接鬧翻的理兒,你勸和一下也沒什麼的。”
嘖嘖,什麼時候說起來“血緣至親”這四個字都覺得燙嘴,他頓了一下,見林黛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笑道:“只是和尚自有分辨,咱們雖然說是一家人,你也看到了,平日裡相處彼此都揣著小心,尤其你跟和尚兩個人,對待對方都十分客氣,畢竟隔了一層。這到底算是他的私事,咱們不好插嘴的。”
林黛玉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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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守歲;林璐神采奕奕熬到了第二天早上,正午頭就看到海蘭察黑著臉找上了門。
“你瘋了,竟然敢這樣子無法無天?”海蘭察一見到他圓圓的臉蛋,轉瞬撲了過來,鬆鬆散散地卡著脖子,“真把這裡當揚州城一樣胡鬧了;這裡是京都,是北京城;是天子腳下的臥龍之地!”
“什麼瘋不瘋的,大過年你說什麼喪氣話呢?”脖子在人家手上;林璐仍然笑眯眯的,渾然不懼,“我怎麼胡鬧了;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
海蘭察深深吸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扯著他走進書房,把門合上後方道:“昨天你們是不是找賈家麻煩去了?”
“沒有,昨天我跟我妹妹一塊吃飯呢,誰閒著沒事專門去找他們麻煩啊?我自個兒還要過年呢。”林璐清凌凌的眼睛毫不示弱直盯著海蘭察,皺了皺眉,“怎麼,榮國府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海蘭察多看了林璐一眼,乾隆今天一早告訴了他這件事,皇帝給出的說辭十分有理有據,他昨天跟林琳鬧得並不愉快,又因為馬上除夕了,乾隆總不能讓人家這個時候還加班,就撤了監視的人馬,因此並不知道是誰做的。
海蘭察也只知道賈家出了大亂子,本來壓根沒能想到林家頭上,偏乾隆話裡話外讓他來問問,也推辭不得。
他想了想,說道:“今天一大早,賈家就兵荒馬亂的鬧了一大通,嚷嚷著要報官,不知道為什麼不了了之,也沒有去順天府衙門。”
“到底怎麼回事?”林璐一臉茫然,在心頭冷笑,賈家當然不敢報警,他除了拿了幾張銀票,還順手牽走了放貸的票據。
票據是在地板隔間處一個很隱蔽的小盒子裡面放著的,林璐走進去的時候腳踩在地板上就覺出不對勁來,仔細一探查果然有蹊蹺,本來以為放著啥寶貝,沒想到是這些東西。
林璐聽過些許風聲,似乎榮國府上一個叫來旺的奴才在外面收例子錢,而來旺似乎是王熙鳳的手下,不過看手中的票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