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吃完飯乾脆道:“行了,你們兄弟兩個也有小半年沒有見過面了,子毓,朕準你半天假,去林府一家人好好聚聚。”
鈕鈷祿氏禁不住側眼看了看他,心中有點犯嘀咕,皇帝這也真是,子毓子毓的叫個不停,這都是八阿哥了,怎麼還叫這個名,還有什麼“一家人”,現在桌子上坐著的這些才是一家人呢。
昨天還是三天假,今天轉眼就只剩半天了,您這算數可真準。林琳悶頭嗯了一聲,繼續吃飯。一桌子就屬他吃的多,五碗飯已經塞下去了,其實林琳也飽了,撐得都有點難受,可是不看碗他不知道看誰,不吃東西他不知道說啥。
乾隆笑了一下,也沒在意他有點不合規矩的舉動,立刻指揮著吳書來把人給送出宮去。
得到皇上暗示的吳書來一路上就豎著耳朵在探聽訊息,都走到半道上了,林璐才磨磨蹭蹭開口道:“你這次去回疆打仗,打了大勝仗,我還沒跟你賀喜呢,現在道一聲‘恭喜’。”
“嗯。”林琳冷著臉應了一聲,冷得能掉冰渣的視線在吳書來越走越慢的身影上掃過,不悅道,“吳公公膝蓋不利索?”走得比烏龜爬的都慢。
八卦已經離他越來越遠,吳書來雖然略有些不甘心,也不敢再故意拖延時間,只能加快腳步送兩位上了馬車。
林順等在宮門外面,見到林琳跟著林璐一塊出來,愣了一下後就大喜過望,急忙迎上來笑道:“二……八阿哥,奴才給八阿哥請安。”
“起來吧。”林琳看了看等在外面的林家馬車,眼神一閃,用胳膊肘撞了林璐一下,“你騎馬還是坐馬車?”
廢話不是,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騎過馬了?林璐張張嘴巴,想到微服出行的路上林琳幫著他上藥,怔然了一下,並沒有把話說出來,只是一歪脖子:“我坐馬車,你騎馬?”
“我也坐馬車。”林琳冷冷看一眼已經屁顛屁顛牽來了他的坐騎的小利子,十分坦然地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慣常騎的那匹馬受了傷需要休養。”
林璐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膀,率先撩開簾子跳了上去。林琳緊跟著他上了馬車。
兩個人對坐著相顧無言了半柱香時間,林璐一摸光頭皮:“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跟吃了炸藥似的,還非要不來參加我的婚禮?”跟臭和尚比耐性是不切實際的,還得他幫著找臺階緩和氣氛。
“我以為你知道的。”林琳自嘲地冷笑了一聲,沉黑色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不放。
林璐被看得很不自在,其實這幾天他也想了很多,林琳對他如何,他再看不出來就是個傻子了,不過還有一點沒有想通,遲疑著問出口:“那、那你之前為什麼非要躥攆著我娶妻?”
這句話一問出來,帶著點期盼的意味,似乎林璐對他的小心思一點也不反感,林琳沉默了一下:“先生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不娶親,難道林家就此絕後?先生對我有再造之德,我怎麼可能做出絕人子嗣的事情來?”他不怕因果報應、天理迴圈,不過林琳也是有恩必報的人。
林璐聽完突然變得有些垂頭喪氣了,頭一低,哼哼唧唧半天才嘆氣道:“你就這麼禍害人家姑娘一輩子嗎?”
他這句話本來是控訴,沒想到林琳反倒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眉梢輕挑:“怎麼,你真打算跟我好?”
林璐張口結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音不大對勁,臉不由得一紅,趕忙辯解道:“我是說,以你的身份地位,你說是吧?你真要來強的,我又不可能不依,不論我願不願意,除非你移情別戀了,不然我的命運就註定了的。於家姑娘不錯,你要是早告訴我,我早就解除婚約了。”
“哼。”林琳重重哼了一聲,從鼻腔裡出氣。他就覺得林璐純粹是瞎操心,唧唧歪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別人用得著你操心啊,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他心中有點小驚喜小激動,看林璐這反應,對自己也不是無意的,顯然這事兒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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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明顯跟平時不大一樣;神情中很有幾分彆扭,一直不敢看林琳。
林府二管家早就在門外等著了,見了他趕忙走過來,低眉順目稟報道:“大爺,賈家璉二爺今個兒一早就來找您,說是有急事兒;奴才把人領進去了正等在客廳裡。”
他一番話說完,林琳才不緊不慢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掃了一眼良久不見的林府牌匾,略一眯眼睛:“還是這裡看著舒坦順眼。”
二管家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傻了眼;呆呆看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見林琳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