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被稱為是敬畏,像是面對自己的先祖,自己的長輩,亦或者說是孩子遇上了自己嚴厲的父親。
卻在此時,我頭頂上的虛空中有波紋散開,我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量給吸入了其中,就在此時空中的黑影一把向我抓了過來,這黑影一動,帶起了狂風,連黑夜都好像是被它撕碎了一般。
黑影掃過一片房子,倒下了大片的房屋,卻沒能抓住我,在千鈞一髮之際我完全落入了金色的波紋中,隨後強光在眼前綻放,等我能夠看清楚東西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一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師傅,再轉過頭看見的便是眾人。
苦毒婆婆已經痊癒,站在我的身後,我看著她臉上粗糙的皺紋和那因為蒼老而褶皺的面板,低聲說道:“乾孃,我把火鬼給殺了!”
苦毒婆婆輕輕地抱住我,雙手捧著我的臉,溫柔和悲傷地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謝謝你,兒子……”
很多人都會用這樣的話來勸說別人復仇並沒有意義,他們說即便復仇成功了,那死去的人也不會復活,所以冤冤相報何時了,還是早一些放棄吧。
可是,如果一個人連殺夫殺子之仇都能夠放下,那或許也不應該被稱為人了吧。《
第二卷:上古五族之爭 第六百四十五章,戰後
這一夜,本該舉杯痛飲,卻無人開啟酒瓶,因為那個總是醉醺醺,嚷嚷著要我們所有人陪他喝酒的人已經不在了。
電燈的光芒有一些閃爍,我站在重新奪回來的重華殿內,手上握著不鏽鋼的酒壺,重建工作在今天白天已經開始了,其實有師傅在,只需要動動手指一切就都恢復了原樣,然而倒下的房屋可以重建,但是悲涼的情緒卻無人來收拾。
夜風吹過我的臉,雖然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一點睡意都沒有。
擰開壺蓋,輕輕地將酒倒在了地面上,灑下的時候低聲說道:“兄弟,好走。”
沒有魂魄,便沒有了來世,為什麼有人會在兩世重生,為何有的人連魂魄都已消散還能復活,師傅只是告訴我,那便是大道掌握的最高的規則,關於生命的道,也正是他無法參透的最後一道。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低聲說道:“師傅,要走了嗎?”
他站在我的身邊,在我問出問題後低聲回答道:“是的,差不多該走了,有些事需要我辦。沒了元始擋路,你要擋下這三族不算什麼難事。”
我回頭看著他,見他站在黑暗中,臉上帶著那淡淡的笑容,熟悉的微笑彷彿可以將所有人心裡的黑暗都融化。
“為什麼不留下來?師孃一直很想你,大家也都不希望你走。還是因為留下來了就沒辦法繼續戰鬥,因為我們幫不了你的忙,是嗎?”
我又問道,心裡有一種酸楚的感覺。在記憶中,上一世年幼的時候就是如此,我總是看見師傅前一天還在四合院裡,第二天醒來後他就離開了。那時候已經習慣了他總是來去匆匆,總是看著他的背影,總是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是到了這一世,那份習慣卻好像又消失了,所以我開始想要挽留他,即便明知道留不住。
“也對,但是至少你知道我還活著,而我也總有一天會來接你,亦或者是你能夠來到我的身邊。當年我就是這樣追趕你太師祖的身影,揹著他曾經背過的金色大劍,走過他曾經走過的路,學他的樣子,模仿他說話的口氣。讓所有那些希望你羅焱太師祖回來的人們都滿懷希望,而最後,我即便曾經怨恨過,可是還是走到了他的身邊,從他手上接過了接力棒,由我來保護大家。而如今這根接力棒在我手中,我等著你來拿。”
他走到我的身邊,坐在了木質的欄杆上,從我手上接過不鏽鋼的酒壺,飲了一口後說道:“你該嚐嚐酒中仙釀的烈火山,那才是真正的好酒,一口下去能讓人熱血沸騰。”
我轉頭看著他,聽見掛在木廊上的鈴鐺被風吹動,發出“叮噹……”的脆響,我從他手上接過不鏽鋼的酒壺,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我能感覺到身邊的那個人又走了。
那一年的四合院,深夜裡,我躲在門背後,看著他背上大劍穿著黑色的風衣向外走,我開口想要將他挽留,可是當我推開門的時候,他卻已經不見了,一個人消失在了紛亂的北京黑夜內。
那一天的北京市,烈火映照的天空中,我手上燃燒著金色的魔火,看著地面上的人們驚恐地喊叫,隨後一個個倒下,而那些漂亮的建築也在魔火中焚燒成灰,蕩然無存。我多麼希望,他可以出現在我的眼前,然後阻止這一切,魔火灼熱但是我的心卻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