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是滿腹怨氣,卻也知道今天這趟是白來了,也不再耽誤憤憤然的離開。
薇薇安的來意,包正早已告知張宏,兩人簡單的交流幾句,便開始正式的採訪。這一採訪便是兩小時,薇薇安結束採訪便回報社整理記錄,今天勢必要將這稿子趕出來。她就是十八般武藝全上,也要為這稿子佔了頭條。
公孫澤與包正一到DBI便組織開會,將這兩天的收集的線索進行梳理,問題的癥結還在於死因尚不明晰,雪莉保證下班前會出結果,公孫澤的眉頭這才舒展些。他與包正決定再去陳佟家附近走訪,卻不想還沒出DBI便撞上了陳佟。
陳佟昨日一回家看到大片血跡,回想當初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不由悲從中來。他是家中獨子,傳宗接代自是必然,雖陳婷乖巧懂事,卻始終不是兒子。他也不想出去找人,可老父親催的緊,張玲又生不出,他只能背棄當初的誓言。男人若是出軌想要收心那就是天方夜譚,有了第一次,以後便成了常態。張玲起初還與他爭吵,後來也就隨他了。她可以放縱他在外面鬼混,若是想將人娶回家那是萬萬不可。為了陳婷,她絕不退步。雖兩人關係早已千瘡百孔,張玲仍是在孩子面前維持了兩人表面的溫和。
他是後悔,若是遲一日再出發,悲劇是否可以避免。這悲傷卻只維持了一會,陳佟猛然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臥室,開啟各式抽屜開始翻找。過了片刻,他的額頭冒出冷汗無力地癱在地板上。
全沒了,那些金銀首飾。這些首飾中除了兩人剛認識時買給張玲的外,大多是張玲的嫁妝,眼下全都不翼而飛。陳佟當下便想趕往DBI,又想到公孫澤讓他提供的那位名單,便強忍著衝動寫下這份名單,一早便來到了DBI。
包正看他行色匆匆,篤定道:“家裡失竊?”
陳佟猛點頭,一臉焦急道:“包檢察官,你是不知道,那些首飾都是我老婆的。本想著還能給我留個念想,這下可好都被人偷走了。”
他這一臉悲痛欲絕,若不是知道他那夜去尋妓女偷歡,公孫澤簡直要以為他與張玲夫妻情深了。他這般惺惺作態,不過是想找回首飾罷了。公孫澤見不得這樣虛偽造作的人,冷聲道:“陳先生倒是重情重義。”
包正看見了他眼底的鄙夷,隨後一笑道:“如陳先生這樣的才俊,對亡妻所受的遭遇定也心痛的很。”
陳佟的事,兩人都知曉。眼下這樣說,陳佟一張臉漲得血紅,羞的無地自容。
包正看他尷尬異常,這才道:“名單整理出來了?”
陳佟這才回神將寫有與他公司有過業務糾紛的人員名單和聯絡方式遞了過去。包正站在公孫澤身後,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極快地翻動那幾張紙,蹙眉盯著名單半晌不語。
包正從他手裡抽過名單,暗自咬牙。這個陳佟,到底在生意場上得罪了多少人。
公孫澤面色嚴峻,沉聲道:“老馬、老王!|”
兩人正在不遠處喝咖啡,聽到這一聲,對視一眼極快的跑了過來。
公孫澤指著包正手裡的名單道:“按照名單一個個排查,案發當天夜裡這些人都在哪裡,這幾天的行蹤也一併調查清楚,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一律帶回警局調查。”
老馬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名單,只覺得腦子一轟,活脫脫就像洩氣的皮球。得了,沒有個兩三天弄不完。
他怏怏的拿過名單,有氣無力道:“是。”
公孫澤隱有怒氣,皺眉看他,雙唇抿的死緊。老王一看便知公孫澤在生氣,不由輕捅了下老馬,乾笑道:“探長放心,一個也不漏掉。”
被老王這麼一捅,老馬也回過神來,忙道:“一個也不漏掉,我們這就走。”
公孫澤濃眉高挑,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微有不滿,老王、老馬不敢再做逗留,揣著名單急急離開DBI。
兩人一走,陳佟便道:“兩位給我個準信兒,案件有沒有眉目,能找到兇手的線索麼?我這整天提心吊膽的,昨晚一夜沒睡。”
公孫澤想到發現屍體時兩人臉上的表情,蹙眉道:“兩人臉上並無驚慌神色,我懷疑是熟人作案。據你所言,家裡首飾被竊,有可能是一起熟人入室搶劫案。嫌疑人可能以為家中沒人這才闖了進來,沒想到卻撞見了兩人。為免東窗事發,這才殘忍殺害了受害人。”
包正聞言右手單指一搖,反駁道:“不對。”
公孫澤哦了一聲,扭頭看他道:“那包檢察官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只是直覺。”包正忽的湊近他,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