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呀!給‘香港萬業’做私下一合同?沒有‘新維多’董事會的認可,還不跟廢紙一張嗎?再說了,耿迪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他看不出來咱們這麼步步緊逼的背後是什麼目的嗎?”
“咦,老譚,話可不能這麼說呀,”間副局長髮話了,態度十分生硬,“當初要沒你,這個專案輪得上‘新維多’嗎?一開始你在‘英府別墅’的會上是怎麼說的?你不是說到時候保證能把專案再收回來嗎?照你這麼說,到頭來我們這幫人是替耿迪那個小王八蛋吆喝呢!那小王八蛋有什麼呀,讓市局先收拾他一頓。再不行讓‘平頭’……”
“好了、好了,”唐董事長打斷了間副局長的話,他知道,這種沒用的氣話只能擾亂會議的氣氛,沒有半點益處,“說這些沒用的話有什麼意思?耿迪畢竟還是我們自己的小兄弟嘛!我們現在的主要矛盾只有一個——就是黃曉軍,沒別人。問題的關鍵是,如果銀行的貸款一旦落實,黃曉軍的羽毛就算是長齊了。我們曾經制訂的計劃與實際情況出現了偏差,面對新的形勢、新的變化我們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在座的各位都是玩政治的好手,難道我們這麼多人竟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黃曉軍?”
“乾脆把丫滅了算了!”小平頭說話的同時狠狠掐滅了菸頭,“各位大哥,這事交給我辦吧。讓澳門過來幾個人,利利索索把丫收拾了不就完了嗎,有什麼呀?!剩下姓邱的就更好辦了,弄丫一嫖娼,往局裡一擱,‘新維多’還有什麼呀?實在不行,連耿迪這小子一塊兒辦嘍!操,你們真累!”
小平頭的話一出口,半天沒人再發言了。看得出來,這個雖說是下三濫的流氓主意,在座的人基於身份和後果不便表態,但內心的想法卻是不言而喻的。
唐董事長心裡比誰都明白,最後也就只剩下這一步棋了。他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叫來,就是要讓在座的所有人明白一個道理,“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而且,事到如今,正好利用這一手把在座的人統統拉到一個船上,所謂同舟共濟,誰也別想當甩手掌櫃,坐等勝利果實。“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當然可以,可在他唐某人這裡就沒這一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這幫人沒有一個褲襠是乾淨的,平時一個個道貌岸然、正襟危坐,其實內心世界早就爛掉了。個人利益在這些人眼裡高於一切,金錢、美女、權力就是大家共同嚮往和追求的最高利益……
“哈……哈……”唐董事長笑過之後,輕鬆自然地說道,“好啊,你們看看,這就是咱們的‘民主’嘛。大家就應該暢所欲言,把集體的智慧變成我們戰勝困難和敵人的法寶。我這個人講話歷來愛放大炮,放一放有什麼不好?不擇手段為的是要達到目的,對付黃曉軍這種垃圾,我們沒有必要顧慮我們的手段。一個靠販賣毒品、殺人起家,現在又搖身一變成了我們社會公眾人物的人,我們有什麼理由對他講仁慈呢。對這種人的仁義就是對正義和我們事業的背叛。同志們,‘不可沽名學霸王’,歷史的經驗和教訓不少呀!丟掉幻想吧!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再回過頭看這段歷史,我們是不是要為我們當初的幼稚和懦弱感到羞愧和悔恨?我看是肯定的。好了,我先說這麼多,算是拋磚引玉。下面請大家發表自己的意見,我可有言在先,我們今天的議題不代表任何決議,更不搞人頭記賬,所以請大家不要有任何顧慮……”
……
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在座的所有人都發表了自己的高見。黃曉軍成了眾人抨擊和審判的惡棍,“罪大惡極”、“十惡不赦”……
散會以後,唐董事長單獨和老譚又談很了很久,主要是如何爭取耿迪旗幟鮮明地站到他們這一方來,在立場和思想上徹底放棄搖擺不定的機會主義路線。
“老譚,你最好抓緊時間跟他談談,思想工作非常重要。要讓他認清形勢、顧全大局、丟掉幻想。鬥爭是很殘酷的,也是無情的,這一點要讓他有明確的認識。當然,談話還是要講究策略,尤其是今天大家做出的一些決定,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這是我們最後的一張王牌了。你看呢?”
“好吧,我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約他。另外,我……”譚主任的話語變得有些遲疑結巴了,他說,“我承認,我、我在對待豆豆這個女人的問題上,確實、確實不夠謹慎。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這個小姑娘跟黃曉軍不會有什麼陰謀。黃曉軍為她的公司投入……”
“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我也向你認個錯,今天我不該當著大家的面讓你下不來臺。可我是好心啦,老譚。我當然理解你,男人嘛,你說是不是?!嘿……嘿……這事要讓弟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