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至於您以前對我講的那麼多有關我們的幻想家的話,完全是不對的,也就是說我要說的是:那與您根本沒有關係。您是個健康的人,完全不是您所描寫的哪樣的人。如果您曾經有過愛的話,但願上帝把幸福和愛人都給您!我對她沒有任何要求與希望,因為她和您在一起一定會非常幸福!我知道,我自己也是女人,所以如果我對您這麼說話,那就是認為您應該要相信我……”
她沒說完就中止了,接著就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也激動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樣過了好幾分鐘。
“是的,看來他今天是不會來了!”她終於抬起頭來說道。
“他明天肯定會來,”我用最肯定的堅定聲音說道。
“是的,”她快活起來,補充說道,“我自己現在也認為,他只會明天來。那好,我們再見吧!明天見!如果下雨,我可能不來。但是後天我會來,我一定會來,但願我什麼事也不出。您一定要來這裡,我希望見到您,我會把一切都講給您聽。”
後來我們分手告別時,她把手伸過來,望著我說道:“我們以後會永遠在一起,對嗎?”
啊,納斯金卡,納斯金卡!要是您知道我現在有多孤獨就好啦!
時鐘已經響過十點,我不能再坐在房間裡不動了。雖是陰雨天,我還是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到了那裡,坐在我們坐過的長凳上。我本想到她的衚衕裡去,但我感到害臊,於是折返回來,沒望她們家的窗戶,其實離她們家只差一兩步遠了。我走回家來,那種愁苦的樣子,是從來沒有過的。多麼潮溼、陰暗的天氣啊!如果是晴天,我肯定會在那裡逛悠一整夜……
但是還得明天見,明天見!明天她會把一切都講給我聽。
然而,今天還是沒有信。不過,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們已經一起……
第 四 夜
天哪!所有這一切怎樣結局啊!如何結局啊!
我是九點鐘來的。她已經到了那裡。我老遠就發現了她。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她手臂依著沿河街的欄杆,沒聽到我走近她的腳步聲。
“納斯金卡!”我竭力壓住自己的激動,喊了她一聲。
“唔!”她說道,“喂,快點!
我莫明其妙地望著她。
“喂,信在哪裡呢?您把信帶來啦?”她一手抓住欄杆,重複問道。
“不,我沒有信,”我終於說了出來,“難道他還沒來?”
她面色慘白,相當可怕,一動不動地望了我好久。我粉碎了她最後的一線希望。
“唔,但願上帝與他同在!”她終於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說道,“如果他這樣拋棄我,上帝是會和他在一起的。”
她垂下兩眼,後來她想瞧我一下,但她又辦不到。她還花了好幾分鐘才剋制住自己的激動。可是她突然轉過身子,伏在沿河大街的欄杆上,大聲痛哭起來了。
“別哭啦!算了!”我本想開口說話,但我無力望著她繼續說下去,再說,我說什麼好呢?
“您不要安慰我,”她哭著說道,“您千萬別說他,不要說他會來,說他不會那麼殘酷無情,那麼毫無人性地把我拋下,就像他所作的那樣。為什麼,為什麼?難道我的信裡,那封倒黴的信裡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痛哭嚎啕的聲音,壓過了說話的聲音,我望著她心也碎了。
“啊,這多殘酷無情,多沒有人性啊!”她又開始說話了。
“連一行字,一行字也不寫!那怕是回答說他不要我了,他要甩掉我也好嘛,要不然整整三天連一行字也沒有!他傷害、侮辱一個不能自衛的可憐姑娘有多輕鬆!而這個姑娘的過錯就是不該愛他。啊,在這三天裡,我忍受了多少痛苦!我的天哪,我的天哪!一想起我第一次親自登門去找他,我站在他面前低聲下氣、痛哭流涕,向他乞求愛情,那怕一點點也好……還有以後呢!……您聽我說,”她轉身對著我說了起來,她的一對黑眼睛熠熠閃著淚光!“這不會是這樣的!這不可能這樣,這不合乎情理!莫非是您,要不就是我受騙上當了?也許他沒有收到信?也許他至今一無所知?怎麼可以,您判斷一下,看在上帝的面上,請您告訴我,給我解釋解釋(我對此無法理解),怎麼可以這麼野蠻、粗暴地行事?他怎麼可以如此待我!連一句話都不說!即使對待世上最低賤的人,也不能如此缺乏同情心嘛!也許他聽到了什麼閒言,也許有人對他說了我許多壞話?”她大聲叫喊,向我提問,“您是怎麼看呢?”
“您聽著,納斯金卡,